孔静晓:“陆腾躲进关东军管辖内,随时可能卷土重来,我之前假扮陆娴敏,让他误以为我在城中,不如我们故技重施,说不定能引出更多人。”
邓桓庭诧异,“为何?”
她本不必以身犯险,敌在暗,她在明,陆娴敏逃婚,若是原藤野怀恨在心,暗中刺杀泄愤,栽赃到他头上,百利无一害的机会,他倒是无妨,但她可能会因此丢了命。
孔静晓当然不是无利可图,“若此次成功抓获奸细,可否让我留在军中?”
邓桓庭,“信不过我?”
上次允诺陆腾最后可让她手刃,结果人跑了,这次又想留在军中,是要时时刻刻提醒他曾经答应的事?
孔静晓:“仅陆腾一人,不可抵孔家血债。”
邓桓庭:“陆娴敏不是……”
孔静晓:“斩草除根,司令应该懂这道理。”
邓桓庭身体前倾,曲肘搭在桌边,眼底玩味一闪而过,不动声色问:“那陆家除了陆娴敏与陆瑞,其他子女年纪尚轻,还有一对龙凤幼儿。稚子无辜,你下得去手?”
嗜血军阀起了怜悯、慈悲?
孔静晓冷笑,“司令的手上不曾染过无辜之人的血?”
明晃晃的挑衅。
邓桓庭微抬头,眸中涌现戏谑,挑唇笑问:“我若将陆家子女放到你面前,你下得去手?”
大言不惭的人,他见得多,事未临头时,话说得那叫一个猖狂,待真遇事时,两腿发软,伏地如猪狗无能。
孔静晓:“司令不妨试试?”
邓桓庭挑眉,淡笑,靠向椅背,“好。”
此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要得次教训,才能老实消停。
指尖有力的点在画像上,“准备好另六个人的画像。”
孔静晓颔首。
这笔交易算是成了。
……
上巳节,春游采花,流杯曲水,浪漫美好,宜定情,忌入殓。
木画架支起画板,洁白的素描纸上,四人画像居于中央,虽神态各异,但嘴角带笑,眼中是化不开的疼爱。
孔静晓静坐在画板前,望着画像出神。
距离上次约定之事,已有半月,不知邓桓庭这次办事可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