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吩咐卫亭,“把公馆收拾下。”
卫亭:“是。”
岳天逍这几日跟他这位卫舅舅熟悉了些,被布绳拽着,很是束缚,他向卫亭伸手求救,“舅舅……”
卫亭蹲下身,解开布条,把他抱起来。
视野开阔,岳天逍来回扭头,望着院中风景。
秦卿折好信纸,问起正事:“普济近日如何?”
卫亭把天逍扛到肩上,便于回话:“前来应聘的人越来越多,但店里人手已经足够,我想着把她们安排进谭记,对于不服从,只愿进普济的人,我已辞退。”
秦卿赞同,“做的不错。”
普济不是善堂,服从安排是首要条件。
卫亭:“小姐,我一建议。”
秦卿示意他说下去。
卫亭:“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走投无路才会以命相博,要想此人能否忠心,不能对她们太好,循序渐进,免得贪心不足,恩人变仇人。
小姐心善,但从应聘这事就能看出些端倪,有的人并非普济不可,只是两相权衡,取其重,比起窑里,普济薪水不低,又在小姐的庇护下,最起码提起在普济做工,私下里,也能少些麻烦。
挣得钱再多,上头无人护着,再多家产,但凡犯事,光是警员勒索,层层打点,也要扒层皮下来。”
秦卿看着他,笑而不语。
卫亭被小姐的笑整得心里没底,拽着小少爷的手,站着不动,“小姐……我是说错了什么?”
秦卿摇头,啧啧称奇,笑问:“这是哪家少爷,学识如此渊博?”
见解深刻,以小见大,可见用心良苦。
卫亭松了口气,“在小姐面前班门弄斧,见笑了。”
秦卿:“嗯,成语用的不错。”
卫亭:“…………”
看这架势,小姐心情不错,他也无奈的笑起来。
秦卿:“既然有此想法,你心里已有章程?”
他从未因私事,为己谋利,想出的办法,也定然深思熟虑才决定。
卫亭:“招工不分男女,以工作量计算薪水,多劳多得。但毕竟男女有别,有出言不逊者,即刻辞退,永不聘用。”
少年在光下娓娓而谈,即便肩抗幼子,一心二用,也不见狼狈,如此从容笃定,这一刻,她意识到,这少年终是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