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利用方文茹的消息引关成出城,事关人命,她不能自作主张,却也是非做不可。
岳天逍坐在母亲怀里,懵懂的听着母亲说话,看看祖父的脸色,又仰头看看母亲,见二人神情认真,他不哭不闹,眨着眼,头像拨浪鼓似的,来回看。
清风浮动,茶盏内水波粼粼。
岳训听她说起事情来龙去脉,猜测道:“你要动关家?”
秦卿摇头,“确切的说是动关成。燕冀失守后,陆腾行径越发疯狂,更是将燕冀城防泄露给关东军,助纣为虐,派出轰炸机无差别攻击。且此次温如雪被挟持,可见各处都有陆腾的人,不然人不可能短短几天就被带出河西。”
岳训:“岳钦知道么?”
秦卿摇头,“这事,需您同意。”,她才敢做。
这话说得很有底气,只需他同意,岳钦在她那儿,说了不算。
岳训掩下眼底笑意,他那混账儿子在屋里,是半点地位都没有。
“关成做饵,明面上就不能派帅府的人跟着。”
打草惊蛇,陆腾的人未必敢出手,但若没有帅府批准,又会被怀疑,是否暗处有埋伏。
秦卿:“他会自愿出城的,只要明面上躲开咱们的耳目。”
岳训看着他这儿媳,女子端庄,目光坦荡,他问:“你从没想要放过关成?”
他以为一人做事一人当,秦卿只会对陆娴敏下手,但今日听闻此事,其实从那女子结交关成开始,她就已经在计划着,关府那母子别想撇的干净。
秦卿点头,直白承认,“是。”
夫妻一体,陆娴敏固然是主谋,但关成却也不是无辜一方,因着美色,爱慕于人,不顾父命,将陆娴敏娶进门,成亲后,又弃之不理,放任不管,任由陆娴敏与燕冀互通消息,明知她有二心,不加以防范。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关正山说是最后不求关成接手兵权,但他手下怎会不念及旧情,对关成多加照拂。
就拿此次后勤补给,换作旁人,是要枪毙的罪名,但换作关成就毫发无伤,只令其反省,无关痛痒。
大帅此举,明摆着就是向众人表明,他要保关成,那底下的人闻君心所向,谁不得给几分薄面。
纵人作恶,关成只会越加恶劣,不会悔改,他在眼皮子底下,都敢贪赃枉法,可见在天高皇帝远的长冀,他得何种猖狂!
长此以往,难以服众,最后难做的是岳钦。
他在前方浴血奋战,亲父在前,关成都这般无所畏惧,可见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