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亭一怔,“你认得我?”
首饰盒装于灿金的包装袋,女子眉眼弯弯,含蓄一笑,“普济药房济世一方,何人不知卫老板?更何况……”
她将包装袋递去,“我弟弟樊元昊与卫扬是同学,卫老板的大名,我早有所耳闻。”
卫亭恍然,笑道:“原来是元昊。”
卫扬与樊元昊自小便是同学,由兴源升学至中学,托小姐的福,享受的教育皆是富家子弟所触资源,这对小时玩伴也得此继续。
樊元昊经常去卫府做客,卫亭偶尔周末闲时,提早回府,与他见过数面,年头多了,虽见面寥寥,但常听卫扬念叨,樊元昊为人豪爽,出手大方,不计较门户高低,遇到对卫扬言语无状,鄙视不屑的,他会立刻出头,极是仗义。
卫亭耳熟能详,对樊元昊印象很是不错,久而久之,待其也有了几分热络。
女子伸出手,自我介绍,“樊元媛。”
他礼貌的虚握了下指尖,“卫亭。”
微热干燥的指尖若即若离的包裹,转瞬即逝,樊元媛蜷起手指,另一手覆盖,叠放身前。
如鼓的心跳久久不能平复,她面上不显,按着之前所想,语气平静,状似随口客套,“卫老板可是要喜事临门?小昊常到府打扰,多谢款待,这手镯,算我略尽心意,卫老板莫要嫌弃。”
卫亭笑着解释:“非我大喜,而是家人生辰,表以心意,樊小姐勿破费。”
樊元媛了然,“那我让柜员挂账。”
“不必。我有带足银钱。”
能在商家挂账,先消费,后结算,是有权势的府邸间接证明自己身份地位的表现,尤其是有名头的公子少爷,结伴同行、呼朋喝友,一句‘挂我账上’,何其风光、有面,即在外头涨了脸,也避免囊中羞涩,一时银钱不够的羞涩。
商家也愿意为其挂账,大户人家子女众多,不可能个个人中龙凤,总有那么一两个败家子儿,挥金如土。
即便家中管制,但家世显赫,早就传出名头,就算一时对子女断了零用,但提起府上名号,谁都要卖几分面子,到时账欠下了,过后到府要账,但凡有些头脸的人家都不会欠钱不还,烂账更是少之甚少。
而依照卫亭如今的名头,提起临近秦公馆的卫府,在这种有名头的消费场所,挂账、赊账,早就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