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建平不在府中,迟清宁邀一众好友前来,迟夫人为了让这群年青小姑娘玩得开心,她自觉躲回楼上,待得到消息,本是怒火中烧,要下楼理论,又被婆子拦下,再三劝解是郇州那位督军小姐,不可闹得太过,遂在房中思量许久,待火气渐消,才姗姗来迟。
楼梯处响起脚步,众人闻声看去。
迟清宁见是母亲,放下捂脸的手,眼含泪水的压低眉心。
邓鸾乔笑意不减,丝毫不惧,看着妇人从楼上走下来。
迟夫人蓦然看见女儿脸上的伤势,面上笑意差点绷不住,她走到女儿身边,揽肩安抚,“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日子,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她朝邓鸾乔抱歉点了下头,“可是清宁哪里做的不对,惹邓小姐心烦?今儿是她生辰,来的都是她的至交好友,邓小姐何苦来的这么大气性?”
迟清宁随着母亲示弱,垂下头,不反驳。
但邓鸾乔不吃这套,嚣张跋扈,她从来就不是见好就收的收敛性子,真惹到她,较于得饶人处且饶人,她更擅于不依不饶,既已撕破脸,这梁子算结下了,早已做不到息事宁人。
“请神容易送神难,不知迟小姐邀我前来,可曾谋算到今日这结果?”
她不给旁人插嘴的机会,先撒了心里那股火,“我没耐心剥皮抽筋,将证据一一找出来,甩在你脸上,正如你所想,就算查出真相又如何,不过无关痛痒的一桩案子,不过一场小打小闹的闹剧,在外人看来,更是场上不得台面的儿女情长之瓜葛。”
她缓步向迟清宁走近,迟夫人沉下脸,将女儿护在身后。
邓鸾乔停在母女俩面前,“人有高低贵贱,迟小姐自认为仅凭几句话,就能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便也该知道,我就是再给上你一巴掌,当众下你的脸,你又能奈我何?嗯?”
尾音轻佻,带着笑,嘲讽尽然。
似无形的耳光,再次呼在迟清宁脸上。
她双手抱臂,淡笑着,好心提点,“今儿这巴掌算我送迟小姐的生辰礼,你也长长记性,成天只知吃喝玩乐的闺阁小姐,享受安逸,就该安心待嫁,搞背后陷害、诋毁别人名声那套,跳梁小丑,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就这点出息!”
迟清宁脸色铁青,“你胡说!莫要含血喷……”
邓鸾乔不给她辩解的机会,这是迟家地盘,根本就不是说理的地方,万一等这些人反应过来,群而攻之,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么多人。
邓鸾乔从前与秦卿交手多次,学到最多的就是审时度势,能屈能伸。
如今讨了便宜,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迟小姐这寿宴,我是无福消受,就此告辞,别扰了你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