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巷子,象征富贵的汽车出现在此,太过扎眼,便只停在巷口。
二人下车步行,手里提着菜、肉,似刚下工的夫妻,返回家中。
一进门就是不大的院子,正对着就是待客的厅屋,左侧开着房门,后面便是休憩的房间。
原躲避处的小俩口按照计划撤离,邓桓庭与孔静晓顶替二人,扮作夫妻,躲避追查。
刚踏进院子,邓桓庭就将菜、肉扔在院中石桌上,倚着门框,大剌剌的坐在门槛上,语气不善的指挥着,“做饭。”
孔静晓脚步一顿,瞄了眼桌上的食材,走过去拎走,一言不发,径直去了厨房。
烟火气升起,锅碗瓢盆乒乓作响,刚才还是血液喷.溅,一刀封喉,一晃间,二人已在这不大的院中,准备晚上的饭菜。
孔静晓站在案板前,看着手中菜刀,怔怔愣神,压在心里沉甸甸的石头,原以为会发霉发臭,她早做了准备,在有生之年,任由仇恨成骨,伴之一生,结果短短数月……
玻窗明净,在光下半隐半现,反光发亮。
屋中倩倩身影静静站定,双手机械的,明显心不在焉。
邓桓庭收回目光,从兜里掏出烟,叼在嘴里,白雾带着烟草香,他仰起头,望向窄小的天,郁闷的阖眼,听着烹炒声,长长吸了口气,恨恨的吐出浊气。
星点烟火快速燃烧着香烟,地上烟头混着烟灰在脚下点点积累。
夕阳黄昏后,热腾腾的饭菜端出,放于桌上。
粗糙的瓷碗盛上喷香的米饭。
邓桓庭按着膝头,站起身,坐到桌前。
一股苦香扑鼻而来,颜色特别,在绿油油的青菜旁,格外显眼。
筷子伸去,夹起那块方正带着粘稠酱汁的肉,还微微拉丝。
邓桓庭眉头微蹙,问孔静晓,“这是什么?”
孔静晓脸色一僵,解释道:“火太大,糖色不小心炒糊了...”
邓桓庭扭着手腕,上下打量着那块肉,挑眼看她,“报完仇,魂也丢了?”
将焦黑的红烧肉扔到嘴里,刚入口,苦咸的滋味,又冲又难吃,苦涩蔓延口中,待慢慢习惯,嚼到最后,却品出一丝香味,莫名上瘾。
将肉咬得用力,邓桓庭瞥了眼站在一旁。
女子木愣低着头,恨不能垂到胸口,陆腾的死似寒冬遇暖,紧绷冷漠的脸化成水,无欲无求,随波逐流,没了狠厉的锋角,换成一副滚刀肉的皮相,看着更加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