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平躺于床上,突然的声响将她从昏睡中惊醒,费力撑起身,警惕的看来。
邓桓庭见她无恙,心下一松,后而见她脸颊发红,双眸略显病态,他快步向床走去。
沁凉的指尖覆上额头,孔静晓仰头,茫然的看着,眼瞧着他越发不悦。
邓桓庭垂目,与她对视,如枯井的双眼蒙上水雾,征愣的看着他,难得的乖巧,果真是烧糊涂了,额头发烫,与这炎热的夏有得一比。
他扫了眼紧关的窗户,那床薄被盖在她身上,不像是受凉引起的。
“你发烧了。”
孔静晓眨了眨眼,迟缓的点了下头。
邓桓庭收回手,瞟见干裂的嘴唇,回身倒了杯水递去。
孔静晓侧身屈膝,撑着疼痛的头去接,蓦然手腕被抓住,水杯滑落,摔在地上。
宽厚的手掌紧握纤细的手腕,邓桓庭翻手看去,掌心伤口红肿,还尤能看出昨儿沾水后,皮下溢出积液。
这明显是伤口发炎严重而引起发热!
邓桓庭冷眼看去,本就不悦的脸色越发铁青,“何时划伤的?!”
昨日还做饭洗碗,泡在水里多时!
腕处被勒紧,贴向被气得起伏的胸膛,孔静晓被从床上带起,知又添了麻烦,声音不禁低了三分,“寿宴那日,抱歉,我以为……”
邓桓庭不听她没用的道歉,光认不改,又有何用!
此时不是论对错、算账的时候,按下消瘦的肩头,他深吸了口气,操持冷静。
孔静晓老实服从,仰躺着,觑他的脸色。
邓桓庭瞧她那副生怕给他添麻烦,但又弄巧成拙愧疚的样子,起的火一时竟消了大半。
察觉这异常没出息的情绪起伏,邓桓庭抿起嘴,语气生硬道:“老实待着!”
……
抓药是个难事,要避开追捕,又要留心多跑几家药房,免得被有心人盯上,毕竟刺杀一事刚过,这时买伤药,实在扎眼。
邓桓庭属实累得要死,几经周折,才返回家中。
早饭未吃,饿得发晕,端起桌上凉透的粥,囫囵的喝了两口。
刚缓上一口气,不停歇的煮上药,夏日进厨房,堪比受刑,邓桓庭弄得一身臭汗,实在难以忍受,脱了上衣,直接在院中,用冷水冲洗,随即粗糙擦干,又拎着伤药,去了孔静晓房中。
门窗大开,孔静晓还算清明,听见院中动静,悬着的心才放下。
哗哗的潦水声,水泼在地上,好一通洗涮,待屋外动静停止,稳健的脚步由远及近,她侧头看向门口,见邓桓庭赤膊卷裤,仍难掩一身暑气,脸色不善的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