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像周围有种肃杀的气氛……”派蒙感觉这里很压抑，不仅仅是安静，还有个兵器林立般的森寒，“一般人是不会到这里来的吧。”

她看向镶嵌在上面的神之眼。

“你们没看错，上面那些都是神之眼……”托马望着那接近百之数的神之眼到，“眼狩令收缴来的神之眼，都会砌在这座神像上。”

他已经发现姜逸、荧和派蒙了解的东西比他想象中多，在离岛就展现了他们听说过眼狩令。

“你们可知将军为何要颁布眼狩令？”托马问道。

“为了永恒。”姜逸随口应答。

“对！稻妻是‘永恒’的国度，如蒙德是‘自由’城邦，璃月是‘契约’之都……”托马望着神像，“雷电将军是稻妻的最高统治者，同时也是稻妻的神明。千世万代不变不移的永恒，便是执掌这个国家的‘她’的意志。”

派蒙点头：“每个神明的想法都不同呢。”

托马继续道：“是的。雷电将军凭借三奉行来稳固国政，依靠锁国令来断绝人员的流动。‘她’想让稻妻维持一种静态，便可以任由时间的长河从两旁流过，唯稻妻岿然不动，直至‘永恒’……”

说完，他解释道：“当然，这也是我自己的理解。”

“或许将军认为神之眼能够提供给人民‘变革’的力量，而‘她’眼中的‘永恒’无法准许这样的‘不稳定’存在。”

“于是雷电将军便派遣‘天领奉行’的手下四处收缴，并一颗又一颗地，将神之眼嵌入这尊神像。”

“过去没有眼狩令，但现在颁布，究其原因……很可能是她的想法出现了改变，更加坚定了永恒的路。”

托马仰望着浩大工程建造的千手百眼神像，“所以这尊‘千手百眼神像’，便可以视作稻妻‘永恒’的象征。”

神像未完工，不是神灵的身躯没有雕塑好，而是上面镶嵌的“神之眼”数量还不足，至少“一百颗”才配得上这个名字，之后，还能再次添加，超过一百颗。

现在，其实也快了，马上就要达成“天领奉行”想要的第一阶段成果。

派蒙叹气：“这样说的话……其实那位雷电将军也算有些自私吧？”

托马笑道：“哈哈，也只有你们这样的异乡人敢于这么直言不讳地批评雷电将军的做法。”

“不过……我也认同。眼狩令的确是不该存在的东西，神里小姐从眼狩令颁布的第一天起，就下定了抗争的决心。”

派蒙忽然发现异常，看着捂着头的荧和蹙眉的姜逸：“欸？你们两个怎么了，表情有些不对。”

荧微微摇晃了下头，她刚刚触碰了神像，耳边传来了许多纷杂的话语声……

姜逸体内，那承接未果之梦，无法实现的大愿，不允许诞生的漆黑应龙振动翅膀，体内契约的众多不甘梦境传来那欲颠倒世界，撕裂天空的怒火。

同病相怜般的不满，被随意恩赐，又被随意剥夺的不甘。

漆黑之中，谁来聆听愿望？

无法撼树的蚍蜉已融入漆黑，聚为……龙。

尔等，可听那响彻大地的龙吟？

姜逸背后出现细微的扭曲，宛如有黑暗扩散。

托马感觉到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似有什么恐怖的存在将要出现。

“走！”姜逸压下那些不甘的梦境。

忽的卷起托马、荧和派蒙，同时念诵千风真名，驱使一股消除记忆的风吹过周围的稻妻士兵。

“派蒙，带着我的外景洞天，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在街道上走路。”姜逸说完，直接钻入外景洞天。

稻妻天守阁，雷电将军所居之府邸。

一双紫色的眼眸忽的睁开。

“将军！”

千手百眼神像前，稻妻士兵骤然一惊，望着那高贵的身影。

“刚才，这里有谁来过？”一道威严的女声压迫的士兵们喘不过气来。

“没……没有。”稻妻士兵们回忆一下，并没有人过来过。

“是吗？”脚步轻抬，目光扫视左右，那紫色眼眸的高贵身影俯视这些士兵，在他们微微颤抖之中，转身离开。

“那股力量……”她仿佛看见了一片黑暗，看见了五百年前的漆黑魔兽。

姜逸躲入外景洞天，作为避世的扁舟，洞天有隔绝内外之能，不击破或者进入，神明也无法探查。

刚才，因为被愿望所激，从体内溢散出部分漆黑的力量，他当机立断地就远离千手百眼神像。

哪里……太近了，太接近稻妻神明的居所。

对方若是感应到，必然会出来查看。

漆黑，涉及五百年的战争，自己的力量，足够引起一方神明的重视。

而他还没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