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和派蒙见到了工人,一起向着绯木村前进,路上看见不少拖家带口的逃难者,说着姜逸的故事,念叨着绯木村这一片净土。
工人看着那些人,说道:“等我去绯木村看一眼,如果真有你们和他们说的这么好,我也准备把那些藏在安全地方的亲人接回来。”
“岛上没人是自愿离开的。我们在这里是一家人,去了别处,就只能做别人的雇工。”
他在幕府军那边有几个朋友,如今亲人全靠他们庇护。
荧很是坚信道:“放心吧!姜逸庇佑的绯木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和派蒙借助传送锚点回去过两次,绯木村的一切都蒸蒸日上的变好,出现着巨大变化。
本来只有几十个人大部分病人,现在快有几百人了。
“希望吧!”工人平淡道。
打仗,破坏了大御所殿下的镇物,使得岛上一团糟的幕府军和反抗军,还有他们信仰的神明,奉行呀、龙呀蛇的,都让他感观不好。
所以对一切没有亲眼见到的东西抱有警惕和失望。
什么信仰冲突和反抗眼狩令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们打仗又没问过他的意见,现在,他为了他的家留下来,等到了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的希望,一切都打扫干净了,人们有家可回,靠着不是那只会发传单空谈的反抗军和幕府军,而是外国人和他们自己。
若去绯木村见到的一切和周围人说的一样好,他自然会改变态度,如今只是不想要和曾经一样过多的希望,然后迎来幻想的破灭。
“呵!之前因为‘祟神’作乱,幕府和叛军颇为讽刺的,打仗没以前那么激烈和拼命,给绯木村这死地留下了病人的生存空间。”
“现在,散布在大地上的‘祟神’还需时日才能消散,岛上依然危险重重,但不出预料的话,大雨停了,交战的双方可能会更积极地进军争夺这座岛……”
他有点悲观:“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位朋友,能不能抵挡住双方。”
“不然的话,这些背井离乡的人才抱着希望回来,又得带着失望而去。”
派蒙安慰道:“姜逸一定有办法的。”
“相信他。”荧道。
工人不置可否,从衣服里拿出一张图纸。
“这是几百年前八酝守道人使用的名枪……也就是如今幕府军的使用的‘喜多院十文字’最初的一份图谱。”
“我不清楚这幅画对你们来说有没有用。但把它拿给手艺足够精湛的工匠的话,或许能够重现喜多院大人的英姿。”
这按照道理是不该泄露给稻妻之外的人的,但如今有什么关系呢。
英雄的枪该配英雄,这位外国人拿着也比那些可恶玷污荣耀的幕府军,更加合适。
“当今不再是英雄的时代了,曾扑灭无数邪魔的喜多院大人也不复归来……有你们相助八酝岛,喜多院大人的功业……现在我们也追上了一点吧。”
一路跋山涉水,跨过断裂的木桥,破碎的道路,终于来到绯木村。
安宁、祥和、热闹……没有战争,没有祟神,人们身体健康,带着笑意,闲聊期盼,一起劳作,一起建造着家园,一起准备着食物。
“我收回之前的那句话。你的朋友有着超越喜多院大人的伟业。”工人一路看,看着那神迹制造的粮食,看着那降魔印,那在金色火光,莲花灯台下显得淡金的水池。
有人一遍遍地说着,他在村庄里看见大地上出现金甲和石头的高大守卫,看见了天空的九首十八眸的祟神,被金色的大树,被村庄如今的守护者,镇压击溃。
有十个,百个的人说那天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看见了树上一片金色的叶子降临,庇佑他们。
听说那树叫菩提,叶子是破愚的妙叶,大地有琉璃色的光。
工人愣神,他好像也见到那一片在自己面前的叶子,屏蔽了黑暗和癫狂的“神言”。
当时在八酝岛的人似乎都曾得到过庇佑。
“我从踏鞴砂和名椎滩那边来,传说……”有人悄悄地说着那眼狩令仪式上的惊人战斗,有人拔剑冒犯雷电将军,夺取本该被收缴的第一百颗神之眼,成为天领奉行通缉令上,赏金最高的人。
对方来名椎滩,似乎还救下了很多在战争中将死亡的人,反抗军和幕府军里面都有人悄悄地感恩。
“遭遇欺骗者,不该因他人的不义而牺牲;愿意回头者,莫忘曾经的罪;欲往和平者,望你反抗的是战争,而非战败;厌恶战争者,为反抗不公而努力,以战止戈,我尊重,我赐予;家有眷顾者,先在那一天,回家看看吧……”
震撼人心的心之语,和慈悲的愿望和善行,使得听者一同凝望那那金色的火光。
“我曾不知何为神明,如今方闻……济世救人,普度凡民者……其不逊神明之尊。”有老人垂泪,万众无言。
“梶!”忽然一道声音,让工人回神。
“长次他爸?”工人看着自己这位朋友,“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