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的雨滴被蒸发，右侧的雨滴越发滂沱。

“璃月的……夜叉吗？”散兵望着这对他似乎想要拔剑的荧，“他让她们保护你吗？”

“不过……你是在愤怒什么？”

荧咬牙开口，对散兵这毫无直觉的脸，越发厌恶：“你们制造邪眼……你们把邪眼分发给反抗军……你们挑动稻妻的战争，使得无数人流离失所。”

散兵看着荧的眼神，不急不缓：“你这外人，倒是比这国家的人更加看的明白和着急呢。”

“不过，热血上头，不准备救你们，承载了众多希望的同伴……而是准备在这里浪费时间质问我吗？”

“还有……你似乎搞错了一点。”

“你说的这些事情呀！我虽然站在这里，但也只是去代行过计划而已。主谋当然另有其人了。”

“找我质问，是否搞错了目标？”

派蒙叉腰，恼怒道：“你这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的怎么回事？作为从犯，也是犯罪呀。”

“这是你们人类的法律吗？”散兵莫名其妙。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人吗？”派蒙望着散兵。

“为这种小事而愤怒，这就是脆弱不堪一击的人类呀！”散兵的目光很冷，“话说，你这小东西可以定义为人吗？”

派蒙顿时不说话了。

“你竟然说这是小事……”荧握紧了拳，元素力在衣服上闪耀而起。

散兵踱着步，看着天空的暴雨雷鸣。

“难道不是吗？在这浮世之中，人命如同草芥一般。”

“看看这天光吧！看看这魔神的力量。”

“这个世界不是庸人和弱小者的世界。”

“没有邪眼，他们一样会死。至少，邪眼还给了他们实现‘愿望’的机会。而且，那慈悲怜悯万物的新神，不是把所有使用过邪眼的人，救下来了吗？”

“人之生死，不过是在神明一念之间。”

“抛弃，救赎……何须弱小者的同意？”

他回头，看着八重神子，看着荧和派蒙。

“事到如今，也不必隐瞒。”

“眼狩令的价值……你们真的了解吗？”

散兵笑道，“当初促成这件事花了不小的力气，自然是因为它有利于我们。”

“如今看来，一切都很值得，制造纷争，为推广邪眼铺路，让力量自行吸引追寻它的弱者……”

他身上的力量散发开来，抵挡着应达和伐难的杀机。

眼眸带着雷霆的光辉，满是叹息和感慨地说着。

“只需要一点点代价，就能得到掌握世界的感觉。用性命换取无上之力，挺划算的不是吗？”

“人人都是掌控元素力的强大者！”

“哈哈哈哈哈……！”

散兵猛地盯住荧，“人可成神，颠覆世间。这位稻妻的新神，将为野心家们开启新的目标，新的追求之路。”

“你们造成的意外，将让未来变得更加有趣。”

“追求力量者，会如这看不见的满天繁星，隐藏在乌云之后，唯有陨落之时，发出一声让人可惜的光彩。”

“他才是混乱之源呀！整个提瓦特的混乱之源！为我们铺开邪眼之路的先躯者。”

“放屁！”派蒙久违地说了脏话，维护道，“姜逸才不是混乱之源。”

“你们的计划不会成功，我们会把邪眼的危害，昭告天下。”荧冷静下来，沉声说道。

稻妻一开始就在愚人众的算计中，推行了眼狩令，进行战争，推广邪眼。这种类似的事情决不能发生在其他国家。

“但你真的可熄灭人的贪欲吗？”散兵笑道。

“可恶！那些不为守护而追求力量的野心家，如果拦不住，那后果他们自负好了！”派蒙跺脚摆烂道，“当真以为谁都可以成为神明吗？”

她只想吃吃喝喝，陪荧旅行，才没有什么伟大的心。

“哈哈哈！是的，不是谁都可以成为神明。”散兵又抛出一个问题，“那么……不知道失去新神后，那些凡人会不会想要邪眼，为之复仇呢？最后……就像此刻的反抗军一样，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过是徒劳。”

“如同水中泡影，绚烂的同时，便会迎来毁灭。”

荧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坚定道：“姜逸，绝不会死去！也不会被关押到千手百眼神像之下。”

“哈哈……”散兵摇头，“算了，你就为之努力好了！”

他望着对自己虎视眈眈的荧，应达和伐难，也懒得在这里出手，增添自己计划中的变数。

他也将开启成神之路，没时间在这耗着了。

于是，他挥挥手，侧身回首，“再见了！”

“虽然很高兴见到你，但我也该离开了，替我向稻妻的新神问好！”

“替我对他说……”

“永恒可以把时间拉得很长，然而，其间每一个节点都会变得无比脆弱。”

“这稻妻外侧看起来十分稳固，但内侧……充满了留给我们的机会。稍加力气，就能从内部攻破，使之越发的分裂。”

派蒙恼怒：“别想挑拨离间了！”

“嗯？可不是挑拨离间哦？也许是事实。”散兵的身影迈步而去，“凡人演绎着让人开心的闹剧，越是失去就越想得到，越是无能就越要挣扎！神明演绎着让人喜悦的故事，越是得到越是失去，越是强大越是无能。”

“浮世天光……”

“可笑的世间。”

他的身影如同折断翅膀的鸟儿向着影向山下坠去，然后，忽的飞起，消失无踪。

荧看着散兵离开，终究没选择动手。

就如散兵所说，她来这里……第一个目标是拯救姜逸，而不是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