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狂热,带着自我的催眠,他从来没背叛雷电将军,他一直跟随着雷电将军践行“永恒”。
愚人众提议的“眼狩令”,是稻妻,是九条家前往“永恒”的阶梯。
所以,他有何不敢承认,有何畏惧问责。
“那些人白死了吗?!那些绯木村的村民?那些战场上的军士?那些被逼迫逃亡了家乡的人?虽是为了永恒,但将军大人绝无伤人性命之意。否则可直接处死神之眼持有者!”九条裟罗愤怒道,“天领奉行所做一切……使得将军蒙羞!”
“我也曾在内心怀疑过,执行眼狩令真的是正确的吗?哪怕违背我心中的道义也在所不惜吗?”
“可我还是下定决心,只要那是将军所指引的道路,在走到终点之前,又有谁可论对与错呢?”
“来之前,我带着最后的侥幸,安慰我那些证据不过是他们的伪造,要在求证后,让他们道歉!”
她沉声开口道,“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永恒之路本就没有终点,而且这条路……又早就因为你们的私心而沾满污秽了。”
“在将军面前,我不会开口!”
九条裟罗转身,金色眼眸望着府邸之外。
天空虽亮,但落着雨。
九条孝行冷哼一声:“裟罗,看来你是要彻底背叛九条家了?”
“果然是靠不住的天狗,如何维护九条家的地位,依然只能由我亲自进行。”
九条裟罗停在原地片刻,迈步向前。
迄今为止的决心,终于得到了一个交代,但……果然……
就像那天被击落山崖一样。
唯有将军大人……唯有将军大人……
她走出了天领奉行所,看见门口一位白衣男子靠在大门上,丢出一把太刀。
“如果要做什么,就带上这把刀吧!”姜逸望着天空,雨中的光,充满了“丁达尔效应”的绚丽。
“这是你的战利品!”九条裟罗接过刀后,抬头冷冷道,“你看不起我?”
“这倒没有!不过,你不喜欢接受赠予的话,那就赔偿我等价的摩拉好了。用来换回你的爱刀。”姜逸已经在这里偷听了半响,“提醒一句,莫要和九条家一样自大,愚人众可没那么好对付!至少,对你们而言?”
九条裟罗没想到被看穿心思,她确实准备去找愚人众的麻烦。
稻妻幕后的始作俑者,岂能在给稻妻留下一场乱局后,就全身而退!
“愚人众做了这么多违背你心中仁义的事,你不像是会对愚人众手下留情的人?”九条裟罗问道,她看出姜逸似乎没打算亲自去出手。
“怎么说呢?为了回报我弱小时,对方的一次手下留情!所以,我给他们一点逃跑的时间,一份生机。”姜逸双眸低垂。
“世上除了对错,还有人情!”他的身影在下一刻逐渐淡去,宛如幻梦。
九条裟罗握着自己曾经的佩刀,一步步走向天守阁。
从将军那里获得准许之后,封锁至冬的使馆。
“走走走!荧,快来!我们差点忘记了一个罪魁祸首。散兵逃走了,但愚人众还有一位执行官在稻妻呢。”派蒙从传送锚点出来,催促着旁边的荧。
“女士!这一次,你别想逃!”荧跑向至冬的使馆。从蒙德到璃月,再到稻妻,她们有太多的账,要找“女士”清算了。
姜逸坐在一间稻妻民屋的屋檐上,喝着酒,一杯又一杯。
来到提瓦特后,也许是第一次怀着如此复杂的心情,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至冬位于稻妻的使馆。
愚人众第十一执行官的第八席女士,一头淡金色的长发仿佛阳光,黑色蝴蝶王冠状的面具遮住了半边的面容。
留下一只空灵的淡紫色眼眸望着外面的街道。
外面,有稻妻的居民正在讨论刚才的神明之战。
他们见到了掌握无数元素的新神,见到了占据梦境的明月,见到了焚天煮海的太阳,见到了斩落太阳的一刀。
白衣龙袍,头戴珊瑚冠的神明浑身染血,脚下海浪滔滔,龙蛇起陆,背后明月成轮,幻梦颠倒世界。
虽是敌人,但不得不说颇为吸引爱慕强者和帅哥的少女。
那绝境之时不改风采的模样,引得小孩子们都想要模仿那帅气的剑诀。
而且,现在好像听说,将军大人似乎准备放弃眼狩令,不再追究那位新神和反抗军们的责任了。
“无聊的议论!”女士持着酒杯,听着外面不知所谓地交谈,黑白相间的长裙衬托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双袖连着的黑绒红色条形披风,绣着至冬和执行官的标记。
肩膀旁边,一个白色镂空法器漂浮在空,闪动着冰寒的光芒。
“报告执行官大人,经过调查,散兵阁下,已经离开稻妻了!”有愚人众从地面的阴影中遁出,跪地汇报。
“那个家伙……为何离开?不要告诉我,是吓得逃跑了?”女士眼眸注视兵士,投下冰冷的视线。
“根据在鸣神大社的眼线,散兵阁下曾和稻妻的八重宫司交谈,以全部巫女的生命威胁……进行了某种交易。”愚人众低着头汇报着情况。
“交易?能被他看上的交易!”女士闭上眼睛思索,“神之心?”
“哈哈!”她嘲笑道,“神之心,居然还真不在祂的手中,那是在那里!散兵……这家伙是在抢我功劳吗?还甩了我一套?”
“果然,还是作为人偶的他,更了解人偶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