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眼前的时空碎片奔流,他的时间法则随着意识和法力蔓延而出,环绕自身。
这一刻,他稳固如山,立于时空湍流的巨浪之上。
那高妙不可被常人理解的众多神性知识,让力量改变着,化作提瓦特的时间法则。
他的身影逐渐伟岸,化作“木帝”句芒。
脚踏阴阳双龙,黑白大地。
黑白大地上无数纹路诞生,那是昼夜晦明和日月星辰的图案,那是岁月年轮的一圈又一圈山河纹理。
“时刻,无时不刻。”
“千风与日月之度量。”
“一切欢欣之时,一切愤怒之时,一切渴望之时,一切迷狂之时。”
“一切谵妄的时刻。”
姜逸话语传递而出,身上有意识的存在都宛如陷入了时间迷障的沉睡之中,不可感知姜逸,不可感知外界,唯被姜逸携带着,不被周围的时空湍流卷走。
因为这一刻的姜逸,他的时间维度和众人已经不同。
时之风环绕他旋转,上接虚无宇宙,下接黑白大地。
时间法则具现,撬动周围的时空湍流。
他的身影化作了名为“现在”的锚点,身躯外,上方顺时针的漩涡漏斗转动,下方大地扩张。
那完整的异象宛如一尊时间沙漏。
无形转动的沙漏,上方宛如星河流转,星云环绕,那金色朦胧,群星闪耀的雾气,不断旋转,穿过沙漏的中心,凝聚出一粒粒细沙落下,变成了金色的沙堆,被风吹向黑白的大地,铺了厚厚一层。
这沙的数量是恒河沙数,每一粒沙都代表一份时光,一份故事,一个人的人生,沙是每时每刻,无时不刻。
沙不断增加。
时间沙漏的上半是不确定的未来,无穷无垠,中心是现在,是存在,姜逸也在这个维度,而下半是既定的过去。
细沙飘荡,宛如化作了蜿蜒金色河流,激荡起岁月的风。
仿佛沙漏颠倒,可化永劫轮回。
“时之沙。”
这些沙实际上也是姜逸对提瓦特时间的感悟,提瓦特的历史和故事,还有来自于这天地里的时间知识。
在这领悟到时间法则,虽然都是自己的努力,但不得不说这个地利,让他受益良多。
所以,姜逸对此地不可言的,伟大浩渺,掌控时间的存在保持尊敬。
等一下,还需要利用对方的力量。
时间沙漏的异象消散了。
姜逸脚下的黑白大地化作了一块广袤千丈的日晷。
散发出金沙般、太阳般极尊极贵的棕金色。
姜逸站在日晷的中心,伟岸的神明法相投下巨大的影子,直到日晷的边缘。
日晷厚重,是为地层,地脉流转,融合了刚才无数的沙。
上面的纹理山河起伏,草木茂盛,上面的时之风吹过,悠古永固的群岩,也在时光中崩解,化为沙砾尘埃。
于是时之沙又浩浩荡荡而起,露出下方那层叠星罗,日月刻度,八十四卦和昼夜年岁交织的圭璧。
这一条条纹路沉默地记录着时间。
以中心一圈圈向外蔓延,弯曲的时间湍流过去之时,繁茂的草木回归幼苗之态,沙粒再化山河。
所以,时间同时在前进,同时在后退。
周围四面八方都有光,于是姜逸神明法相投下了无数的影子,影子在上面变化,在日晷上转动交错。
目光看下时,时之风吹过,无数的时之沙就化作一个个故事影像。
这个日晷没有竖立起来的指针,因为站在中心的他就是岁月的指针。
无时不刻的指针。
每一个影子都投影向过去的不同时刻,刻录下那历史故事,抓住那时光。
这里是时空法则凝聚的意识空间。
下方的日晷,是千风和日月的度量。
是提瓦特真正的浩瀚时间湍流上的观测站,他的倚身之地。
在这千丈的日晷外,是漆黑色的茫茫宇宙时空的景象,还有那无数光线交织流动,碎片凝聚大浪的时空湍流。
那是姜逸无法掌控的部分,也不了解的部分。
毕竟,他领悟的只是时间法则,不是时间权能,更不是时空一柱。
他的手伸出,日晷上的时间在手中流淌,化作风和沙,但是日晷之外,他触碰到碎片,也只能看见碎片影像,而无法控制那时空湍流,更别说把力量蔓延向遥远过去。
他能蔓延的过去,只能是自己来到提瓦特这段时间到现在,以自己为锚点的部分周围时空,甚至还做不到干扰别人。
“这也算是一证永证吧!”
姜逸看着时空湍流上无数个自己,已知的过去都是不可更改的,因为历史已经记录,只有未知的过去可以插手,作那时空历史的命运小偷,以“过去”更改“现在”之后的“未来”。
更深的奥义,对于姜逸来说也还在参悟之中。
在时间日晷上,他望向未来,未来是一片混沌迷雾和漆黑,只有部分光点可以被感知。
猛烈的时之风吹得他眯起眼睛。
如果以日晷作舟,或许是可以移动自己,去近距离观测那混沌一片的未来,但危险不可预知。
“该去找影了。”姜逸收回目光,他的神明法相向着四面八方投下的影子中,有一个最清晰的影子,代表现在的影子。
那影子化作时针,指向现在。
而另外一个逐渐也变得清晰的影子,指向那“最适合的时间”,遇到影的时间,那荧和派蒙正在降临的位置。
这个意识空间是奇特的,抽象的,时间力量在这里展现,并且可以和外界不同的降临向想要的时间。
因为这意识空间里蕴含的高层次的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