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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富有生机的无上曲调,叫那森林化作潮汐流动的碧海,翠绿色的光芒从每一根草木上出现,蘑菇吞吐孢子,水流滋养生命……从地脉而起的水元素、草元素力化作了笼罩整个须弥雨林的结界。
无上的迷宫化作了阻挡雷霆的屏障。
“以森林王之名,统合桓那和沙恒之力……庇佑众生。”
生之歌席卷过须弥各地城池、村落,扫掉神战之中,众生的惶恐和畏惧。
姜逸面前,紫色星辰正在落下,压迫的整个森林都在痛苦。
“你在等什么?”
“每个诞生于世的神明,每一颗神之心上,都应该镌刻着纷争二字吧。”
散兵的神躯高十九丈七尺,一丈三米,过去、现在、未来三世,十九地狱,是为苦海。
七尺七叶,悟道圆满。
“你的诞生,也是如此,在和巴尔泽布的争斗中,踏上了神的位阶。”正机之神,七叶寂照秘密主望着姜逸。
“禅那园是我许诺的保护之地,你难道要做缩头乌龟,躲在里面吗?”
“这种力量的鼓动,以及心底为此而产生的雀跃,你难道感受不到么?虽然你没有神之心,但作为神,你也有你的神意和理念……”
“以前,这里没有和你共同为新神,现在有了!”
“那么,理念的纷争,力量的纷争,已是纠葛的命运,以重现魔神战争的一角,来定下胜者,为神明的诞生而正名。”
“展现你的神性,破开你的封印……”
正机之神已经察觉到了人之神的善恶之机。
纳西妲阻挡在了姜逸的面前。
“神之心上镌刻的争斗……重现魔神战争的一角。”她的意识平和认真,“如今提瓦特平稳的局面,得来并不容易。我没有亲身参与过魔神战争,但在我看来……那不过是在‘法则’驱使下,毫无价值的损耗,再度提起它又有什么意义。”
“神和神之间,并不是无法和平共处的。”
禅那园的学者们心中惴惴地望着上方的交谈。
自己毫无疑问应该支持……森林王和草神大人的吧!于是,学者们下意识地露出同仇敌忾的“凶恶”眼神,向着那高大修长、精致机械为体的神明。
凡尘之众,蚂蚁的眼神并不叫正机之神在意。
柯莱倒是意外,眼前的“神”真的遵守约定,不把神战波及海芭夏所在的禅那园……
提纳里望着被神权影响到信号的玉简。
荧那边,还没有信息传来。
“庇佑众人,这就是我的神意……”姜逸望着正机之神,对方的气势如接引满天狂雷的陡峭山峰,配合那漂浮在空,超越所有建筑和真实山体的机械神躯,压迫而来。
“一味退让,只知道保护的神,会是什么下场……”正机之神冷漠道,“魔神战争时期,应该有前车之鉴吧?”
赫乌莉亚感到冒犯。
对方一定调查过姜逸以前展现的盐神力量,和盐神生平。
“还是你在等……那些挣扎在教令院的人,救出小吉祥草王?”正机之神嗤笑道,“哈哈!一个孩童般的神……就算出现,又能做什么?”
“智慧之神布耶尔……”
“作为‘神明’,我们的力量有天壤之别。”
“就算打败你和她的联手,我也不会感觉到荣耀。”
“所以,你还不……展现你的神性吗?”
这是正机之神第二次发问。
祂的眼眸甚至没有看向纳西妲,一道没有神明身体的神之意识,对祂来说,和旁边的凡众差别并不大。
不渴求力量的神,司掌智慧的神,连她的人民都将她背弃,智慧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现在,唯有战斗……唯有人之神……
这冥冥之中,身体重创,有着封印,却带给他一股危险感的神明,叫祂能体会魔神战争的喜悦。
“第一次见到你,你在封印中,第二次见到你,你还是这样……”正机之神逐渐藐视和升起怒火。
“你难道……认为我……不配吗?”
雷威深重,叫世界晦明。
“是你的幸运,叫你没有遇到全盛时期的我……正机之神,七叶寂照秘密主。”姜逸身上森罗万象、演化金刚胎藏,无量宝光照耀寰宇,护住众人。
“你喜欢参加魔神战争,那就来应对挑战吧!看你……能不能守护住,你胸前的神之心。”
尖锐破云霄,声震四海的啼鸣,从东南方向传来。
奥摩斯港面朝无垠的大海。
此刻,海浪席卷,天宇上雷光划过。
紫色的日轮从东南方升起,翼展两千里的紫色大鹫,以雷霆大翼撼动深海和地心。
紫电的长蛇游走过降诸魔山,在下一刹那,撕裂云霭,跨越千里,降临到了正机之神面前。
煌煌雷音到来之前,闪电的风暴先一步笼罩高天。
正机之神一掌挥出,雷霆如龙蛇在祂手中凝结,抓下闪电的风暴。
“雷之魔鸟啊!哈哈哈哈哈!”正机之神大笑。
当那古老的存在降临,整个世界都仿佛回到了几千年前远古蛮荒的时代。
“这就是你的底牌吗?但……你当我们没有计算到吗?被雷电将军所斩杀的魔鸟,就算被你复活,又能有多大的长进?”正机之神身形跃起,跃入高天,迎接上那雷霆的大鹫。
紫色的星辰和紫色的日轮在天空碰撞,炸响的雷音叫天空的云层都排开,滚滚气浪,肉眼可见。
“叫我看看你撕裂清籁,毁灭鹤观的威能吧!”
“旧日的……余影!”
雷之权能镇压规则,在须臾之间,紫色的日轮破碎,落下纷飞的鸟羽。
面对正机之神的权能。
紫雷,黄雷,赤雷裂空,雷音之大权,卡帕奇莉天生掌控的元素规则,化作狂暴呼啸的巨鸣。
她遵循和姜逸昔年的约定而来,以她之命,报答复生的恩情。
“软弱无力啊!软弱无力啊!”
“你们召唤来的援手,只有这种程度吗?”正机之神撕裂空间,机械之躯追击上了光速移动的雷之魔鸟,手中投出破灭的雷枪。
相同元素的权能之间,有着高下之分,更何况,雷之魔鸟的权能实际上并不等于神明掌控的,真正意义上的权能。
雷之魔鸟掌控的雷霆,直接被正机之神的雷暴压制。
雷霆如雨点,落在森林上空的翠绿色透明结界上,荡漾出一个个摧毁万物的空洞。
“咻——!”
暴戾凶狠、完全漠然的啼鸣,叫万物惊恐,雷之魔鸟有着那属于远古生命的真正原始野性,身上的伤口叫她发狂。
“低贱的人偶!”
“你的声音,比地上食腐的臭虫更加聒噪。”
怒火点燃雷霆,叫雷之魔鸟的元素力开始攀升,赤色的闪电密集如网,双翼如同紫色的大幕合起,雷霆囚笼中,空间破灭。
她在空中起舞,她在空中歌唱,带来狂风暴雨,带来刺目的紫光。
她就是自然界天象的具现。
“杂毛的孽畜!”
“我会撕烂你的嘴!”
“将你的残魂镇入大地,永世惩戒!”
正机之神身上一道又一道权能爆发,冰、火、水、风、意识、机械……加上之前的雷,至少有七大权能涌动交织。
天空的怒骂被雷鸣遮盖。
使得只有少数人能够听见。
“……”姜逸和纳西妲看着卡帕奇莉的雷光轰击在正机之神身上,浩瀚的雷霆直接被反射回流,而正机之神的手臂带动冰火双重世界,直接撕裂开了雷之魔鸟的翅膀。
好在,雷光闪烁间,雷之魔鸟的双翼瞬间完好。
《百鬼录》上记汝名,真名不除,生死不加身。
雷之魔鸟的残魂如今和《百鬼录》勾连,除非正机之神找到并撕裂《百鬼录》,否则……雷之魔鸟生于天地,诞于天地,雷霆不绝而不灭。
那本记载百鬼的卷轴,早就是权能级的神器了。
“寂照……”姜逸呢喃着这个词,神名的每个词都是神明力量的体现。
“七叶寂照秘密主,在我家乡,佛之道统有四圣树。”
“分别为无忧、菩提、娑罗、七叶……”
“佛祖诞生于无忧树下,在菩提树下悟道,在娑罗树下涅盘,在七叶树下讲道,教经律论三藏。”
纳西妲闻言而笑:“在提瓦特并无多大差别,莎兰、娑罗,兰那罗生于莎兰树,庆祝无忧节,大慈树王在觉王树下和朋友论道。”
“而昏识塔中,也有圆镜、妙语、律藏三部。”
姜逸望着正机之神:“七叶是佛祖成佛的那棵树,同时传说中,佛祖七步悟道。”
纳西妲道:“七叶之下,唯我长存!这是散兵的认识,可他的境界,并没有圆满。”
姜逸眼中诸多信息和数据流淌:“因为七步悟道是小圆满,成佛是大圆满。寂照指像镜子一样反射一切……断却俗世一切之污脏。”
不追求力量,就不能以智慧战胜敌人了吗?姜逸和纳西妲、与散兵有不同意见。就算他们不出手,也可以用智慧操控利刃,刺穿正机之神。
在谈论之中,七叶寂照秘密主的力量、本源、权能、特性被一点点解析。
在遥远的过去,地上各处都曾有人竖起几乎能触达天顶的高塔。在箴言中,是这么说的:虽然人心总向低处流,但魂灵都向往高空。高塔最后总是会倒塌,或是不堪自身的质量陷入地底。
散兵,正机之神和昏识塔,并无不同。
如那妙言,从更大的尺度来看,天地一如,八方四方并无差别。
“秘密主,在异邦传说中为大势至菩萨的忿怒相,为金刚手菩萨,象征力量。位于金刚界曼荼罗中。”
“七叶寂照秘密主,大千世界里照亮一切的神明。”
姜逸露出玩味的笑。
纳西妲点头:“至少,在此刻,拥有神之心的他,已经扫断六尘,破除十惑……无愧于此神名。”
“真是命运的汇聚啊!”姜逸道。
“世上每一个小小的生灵,都应当拥有一片乐土。草木扎根于无垠之中,叶稍朝向繁星生长。直到枝头结出果实,果实中包含天空与海洋、智慧与畅想。”纳西妲道,“如果我是圣树之一,我代表的就是无垠无忧,我出生于无忧树下!象征大智慧。”
“我是菩提,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姜逸眼眸明亮,“象征大慈悲!”
“七叶,是大勇力!”
“我们其实都是可引导众生的‘智慧之神’。”
“都在成为‘大慈树王’的路上。”
“命运,果然是最终极的知识……”
姜逸和纳西妲对视之时,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璀璨的命轨。
……
“正机之神,你能逃脱‘命运’的狩猎吗?”姜逸体内,大势至端坐,菩提妙叶主端坐,念诵着如风马一般,周而复始的经文。
我将狩猎你……未完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