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侯吓的腿都软了,我不再理他,闭目养神。
说实话,我也睡不着。
楼上的脚步声拖泥带水的,我总感觉下一秒就会有一团烂泥巴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糊在我的脸上。
楼上的脚步声终于消失了,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五点整。
孙侯一家三口终于松了口气,任诗雨也陪着我们一夜没睡,她眼圈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青色。
我给她披上一件衣服,“睡一会儿吧,你白天还要忙公司里的事呢。”
任诗雨点点头,“你也睡一会儿,熬坏了吧。”
我笑笑,“我现在还不能睡,等一会儿没事了,我可以补个觉。”
孙侯赶紧问我,“那我们能睡了吗?”
我看了看他,“阿姨和孙岚能睡,你嘛……就别睡了。”
孙侯苦着脸,“要我做什么?”
我坏笑了一声,“从现在开始,每隔两个小时杀一只鸡,把鸡脖子里第九节喉骨取出来泡在鸡血里,晚上十一点之前我要用。”
孙侯哀嚎了一声,我没理他,转身上了三楼。
我打开灯,卧室里已经没有了阴煞的气息。
我把地板上的东西收拾起来,打扫干净了地面,只留下了门口正中央的那个圈。
我把圈里的鸡喉骨拿出来,用一根红色的线系住,我走下楼,孙侯正在院子里和一只大公鸡撕扯着,一脸生无可恋。
我找了八只大海碗,每只碗里放了一块从三楼拿下来的喉骨,那上面有阴煞留下的气息。
我对孙侯说道:“每杀一只鸡,就把鸡血放在一只碗里,把第九节喉骨剔干净也一起放进去,再倒一瓶白酒,放一钱朱砂进去。拿着,把这个戴上。”
我把系着红线的鸡喉骨递给孙侯,他乖乖的戴在脖子里。
我给潘浩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潘成的情况。
潘浩的声音很疲惫,但透出了一股兴奋。
“我爸没事了,昨晚吴瘸……吴前辈给我爸暂时封住了身体里的煞气,子时一到,我就把我爸送进了颜前辈家里,她听说是你叫她帮我爸治病的,看样子还挺高兴的。”
我笑了笑,心想颜柳为了给我赔罪,当然很乐意我有事求她。
潘浩说道:“颜前辈那医术真不是吹的,几根银针扎下去,我爸很快就醒过来了,我刚把他送到家,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
“哎小师叔,你知道岚岚家那阴煞是个什么东西吗,我爸和我说……”
我赶紧打断了他,“别别别说,你别害我。”
潘浩一下反应了过来,“对对,不能说,你那边的进展顺利吗?”
我笑笑,“挺顺利的,你好好照顾潘师兄,孙家这边的事就别操心了。”
“好嘞,那挂了。”
我放下手机,一阵困意袭来,我熬了整整一个晚上,这会儿感觉脚下都在打飘。
孙侯还在院子里杀着鸡,我的眼皮越来越重,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