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了尖锐的刹车声,车子刚一进工地大门,我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围成了一个大圈,有挥舞着棍子扫帚的,有捏着拳头大喊大叫的,还有打电话报官的,场面非常混乱。
我们的车比较高,我一眼就看见了圈子里围着的两个人。
任天翔脸色煞白的摆着双手,示意围观的人不要靠过来,而他的脖子上正抵着一把闪闪发亮的改锥。
拿着改锥抵住任天翔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她差不多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头耀眼的紫发,脸色苍白,满头都是大汗,正在对着圈子外的人嘶声大吼。
“不许过来,往后退!不许报官,谁报官我就杀了他!”
我当场就愣住了,这不是……
唐果儿吗?!
“爸!”
任诗雨吓的魂飞魄散,她赶紧刹住车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我还在车上傻愣愣的张着嘴。
唐果儿挟持了任天翔,想要逼我就范这不奇怪。
但她好歹也是关外熊家的亲传弟子,也能算是个道行不算低的风水师了。
虽然她的道行不能和五魁那几个老怪物相比,甚至连五魁中第三代的佼佼者夏天也有所不如,但她总不至于……
拿个改锥顶着人质的脖子吧?!
这种做法在风水圈里是很让人不齿的,这就像是一个拳击手在拳台上突然从兜里掏出把刀子扎向对方一样,犯不犯规的咱暂且不说,光是这种行径就会让人笑掉大牙。
风水行也有风水行里的规矩,两个风水师互相斗法,约定俗成的做法是只能用风水术互相争斗,要是有一方用了其他风水之外的手段,哪怕是他打赢了,也会在风水这个圈子里臭了大街。
别说是以后再有人上门求他办事了,就算在公园里摆个地摊给人家看手相,旁边都会有人提醒来看手相的人一句。
“嘿,哥们儿,这家伙心是瞎的,看什么都看不准。”
来看手相的人就会明白这个意思了,这就是说这个人以前破坏过行规,在这个圈子里已经没有名声可言了。
所以我就很纳闷,以唐果儿的道行,想对付任天翔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啊,她怎么会用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
唐桦也看见了眼前的情景,他急忙下了车大喊起来。
“果儿,果儿!你别冲动,有什么事告诉二叔,你可千万别做傻事,你还年轻啊!”
“二叔!二叔……呜呜……”
唐果儿一看见唐桦,竟然委屈的哭了起来,围观的人一下子都傻了眼。
这还是刚才那个叫嚣着要杀人的女魔头吗?
“二叔,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打你?呜……”
唐果儿看来是和唐桦的关系很亲近,她担心唐桦的安危,哭的很伤心。
“没有没有!二叔好着呢,一点事也没有。果儿啊,你听二叔说,快把任总放了,有什么话咱坐下好好说。二叔和两位任总都认识,都是朋友,你有什么事二叔替你跟任总说,好不好?”
唐桦冲进人群里,他刚要上去抢唐果儿手里的改锥,唐果儿尖叫了一声,改锥死死的抵在了任天翔的脖子上。
“啊!!!”
周围的人群一起大叫起来,任天翔被吓的差点尿了裤子,赶紧一个劲的朝唐桦摆手。
“谭总你别过来,别过来!这丫头疯了,你可千万别刺激她!”
“二叔你别过来!我要让陶多余死,我要让他死!!!是他把我毁了,把我全家都毁了,他该死!!!”
唐果儿歇斯底里的大吼起来,我哭笑不得。
这话说的和我真把她给怎么着了似的,其实我也有点疑惑,我是怎么毁了她,又毁了她全家的。
唐桦呆在了原地不敢动了,我们几个人也走进了人群,任诗雨担心的哭了起来,我赶紧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