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把五顶帐篷支好,几滴清凉的雨丝落在脸上,郭永喆咧着大嘴乐了起来。
“嘿,这时间把握的够有学问的,刚刚好。走着,都进帐篷去收拾收拾东西,等雨停了哥们儿给你们搞一顿真正的美味儿!”
我们五个人各自钻进了帐篷,我这才明白了刚才郭永喆为什么会把我们支帐篷的地点都聚集在唐果儿的帐篷旁边。
这是一片背风的崖壁前,崖壁坐北朝南,唐果儿的帐篷紧贴着崖壁支在了最东边。
郭永喆把那若兰的帐篷安排在唐果儿西边不远的位置,再往西是任诗雨的,最西头是我的。
郭永喆自己把帐篷扎在任诗雨南边一两米的地方,这样就等于是我们三个男人把任诗雨的帐篷紧紧围在了中间。
唐果儿反倒是被我们孤立在外围了,哪怕是她想趁着我们都睡着的时候想找机会暗害任诗雨,但无论从哪个方向接近任诗雨的帐篷,都会被我们轻易的发现。
我掀开帐篷的挑帘和郭永喆对了个眼神,对他翘了个大拇指,郭永喆得意的朝我挑挑眉毛。
“哗啦……”
一阵大风从崖壁前刮过,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儿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几乎是贴着我们头顶压在了山尖上,伴随着强劲的狂风,一阵急骤的暴雨倾盆而降。
雨滴落下的力道很大,砸在干燥的地面上腾起了一缕缕淡黄色的烟尘,但烟尘紧接着就被后续急速而来的雨滴又吞没了。
这场雨来的很急,我心里暗暗庆幸,得亏郭永喆的户外经验很丰富,精准的算到了下雨的时间。
要是我们现在还在傻乎乎的赶路的话,那非得让这场大雨给浇个透湿不可。
我捶了捶硬邦邦的腿肚子,隔着挑帘贪婪的呼吸了几口新鲜到仿佛能滴出水来的山间空气。
虽然这时候我的腿和灌了几百斤铅水似的,重的抬都抬不动,老腰也酸疼的不敢伸直,但我却挺享受此刻的时光的。
过去的一年时间我都在无比紧张的节奏里苦苦挣扎,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享受片刻恬静的山水生活了。
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整个儿山尖上都被朦胧的雾气笼罩住了,雨水很快在地上低洼的地方聚积了起来。
郭永喆已经换好了雨衣,他提着一把工兵铲走出帐篷,在我们五个人的帐篷前浅浅的挖了几道引水渠,把雨水引向地势较低的山谷方向。
“哎,郭子!”
我掀开挑帘大声喊郭永喆,一下子就被劈头盖脸的雨滴给砸了个七荤八素,脸都隐隐生疼。
“啊?”
郭永喆回身应了我一句,他的大嗓门盖住了纷杂的雨点儿声。
“我说,这雨得下到什么时候啊?这要是一直下不停的话我们不得窝在这儿走不了了?”
我扯着嗓子吼了几句,郭永喆哈哈大笑了起来。
“下不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我估摸着……也就一个来钟头吧,雨就让大风给刮走了!”
“……呃?”
我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郭永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