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吧,这几十年来你费尽心机,又是假扮我师父,又是主动送死想要强行转移那若兰的天邪命格,到底是为了谁?呵,你可别告诉我是为了你自己,一个死人是不可能享有邪龙天命的,我不是傻子。”
夏风咳嗽了几声,重重的叹了口气。
“小子,爷爷早就想到了,你小两口一定能一路破解爷爷设下的各种障碍,顺利的来到蛟头山激活那若兰身上的天邪命格。但爷爷怎么也没想到,被我藏了几十年的镇龙杵竟然还有这种作用,更没想到的是,那小丫头还参透了隐藏在镇龙杵里的玄机。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唉。”
我冷笑道,“早知道?呸!早知道你是这么个包藏祸心的混蛋玩意儿,当时在火车上我就该下毒把你给毒死,省的你到处害人!你现在已经全身经脉断绝,就算是把你送到颜前辈那里全力救治,你也活不过一个月了。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上蹿下跳了几十年,到底是为了谁,说说吧。”
夏风的嘴角边露出了一丝诡异的邪笑,用挑衅的眼光看着我。
“说是死,不说也是死。小子,你倒是猜猜看,爷爷到底肯不肯告诉你?”
我皱了皱眉头,果然就和我猜想的一样。
夏风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隐匿了几十年的人,他是夏风的私生子,也是这一场弥天闹剧的最终受益者。
我敢肯定,这个人不会是内鬼姚晨阳。
否则的话,夏风绝不会在我们决斗之前就轻易的把他的名字透露给我。
因为当时身边还有一个满血的楚寒楼,即便夏风有把握置我于死地,他也要防着楚寒楼突下杀手。
“所以……姚晨阳就只是个幌子,或者说,他只是和你沆瀣一气,合伙作恶的人了?”
“哈哈哈……咳咳!晨阳啊,他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没用,那小子是我门下唯一的弟子,为了埋下他这条暗线,爷爷不惜废了他一身道行,又许下了北茅一派掌门人的位置,花费了将近十年时间上下打点,这才顺利的让他进入了总部。他的任务完成的很完美,成功的把你们的视线都吸引到了他身上。是爷爷自己的计划出了点儿纰漏,唉,几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毁于一旦啊……”
夏风无比遗憾的拍着大腿叹了几口气,我见他不肯透露他私生子的任何信息,就只能诈他一下。
“何苦呢?其实他过的并不差,只是你自己贪心不足,非要把本不该属于他的邪龙天命强加在他身上罢了。”
我紧盯着夏风的眼睛,他的身子猛然剧震了一下,沉默了半天,才指着我哈哈大笑了起来。
“乖孩子,你可真聪明,爷爷还以为你真的猜出了他的身份了呢,差点儿就让你给忽悠住了。行,你小子还真有陶瞎子的那股机灵劲儿,虽然不是那老东西亲生的,但这鬼头鬼脑的德性真是和他一模一样。”
我心里暗暗叫苦,别看这老东西将近九十岁了,但脑子却一点儿也不糊涂,一眼看穿了我的小把戏。
我没动声色,紧接着又跟上了一句。
“从我到中州不久你就把他安插到了我身边,这就叫灯下黑吧?连我自己都想不到,我这辈子最大的敌人竟然就隐藏在我身边,亲亲热热的和我称兄道弟。你的胆子也真够大的,还把他的一身道行都克制隐藏了起来,让他变成了一个看似一丁点儿法力都没有的普通人。你是真不怕他的身份露了馅儿,让我给剁成了肉酱?”
我一边说着话一边站起了身,走到夏风身边,咄咄逼人的紧盯着他的眼睛。
夏风的身体越抖越厉害,他的眼神渐渐的被惊恐占满,死命的朝我摆着双手。
“不……你别杀他,别杀他!他是我北茅夏家唯一的独苗,要是他死了,我……我就让你媳妇儿给他陪葬!”
我的全身猛然一震,一把抓住了夏风的衣领,把脸凑到了他的鼻子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