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王才说半个多月之前,那块刻着“邹”字的木牌出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应,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他怀疑是某个和缺一门邹家有关的人去世了,可我当时马上就让庄小龙去宁家确认过了,唯一和邹家有亲属关系的宁敏宁珂母女俩都安然无恙。
但我忽略了一件事儿,一件连我自己都差点儿忘记了的事儿。
我从郑玄手里救下了宁珂的性命之后,为了答谢我,她父亲周栋曾经把一块昂贵的乌木雕刻成了一块麒麟图案的护身挂牌送给了我。
而那块挂牌……
我转送给了王玥。
半个多月之前王才突然有了奇怪的感应,现在我联络王玥的纸扎小人也寻找不到与之相关的八字关联,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和这个生辰八字有命格关联的人……
已经消失了,永远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王玥……
死了!!!
我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最近发生的无数场景猛然间从我的脑海里一帧一帧的闪过。
当时在那若兰家里,蒋亮通过夏风交代出的“郭永喆”三个字判断郭永喆不可能是他的私生子,原因是一个人的语言习惯会在不经意之间透露出一些不易察觉的蛛丝马迹。
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好像某个人在和我说话的时候,也和以前的语言习惯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没错,是王玥。
她在电话里和我说过的那些话……
都有问题。
她对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客气,对我的称呼除了“喂”就是“哎”,也偶尔会喊我一声“多余”。
可电话里的王玥叫过我好几次“师叔”,还跟我说过好几次谢谢。
她从来不叫任诗雨是“任小姐”,除了开玩笑的时候叫一声“婶子”之外,都是以“诗雨”直呼其名。
她是个对生活质量特别没有追求的人,经常在办公室里和衣而睡,以面包干和矿泉水充饥,撕开眼皮就开始办案。
这种连上个厕所都要以秒来计算的工作狂,又怎么会讲究到去用电动牙刷?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她是个原则性很强的麦德母,从来就不会主动对我透露与我无关的案情。
有时候我无意间问起她在干什么,她都是简单的和我说一句“在忙”,从来不会絮絮叨叨的跟我说太多。
可这段时间里,她却在不停的跟我探讨案子,有意无意的说了很多关于调查境外财团的信息。
直到现在我才猛然反应了过来,电话里的那个人……
根本就不是王玥!
我呆站了半天,哆哆嗦嗦的抓起手机给黎木木拨了过去。
“木木,帮我定位一个手机信号,马上查到信号源的位置,马上!”
黎木木的声音立马从惺忪变成了清醒,电话那头一通忙活。
“好,陶队,你等我一下……好了,告诉我电话号码,最好是能和那个号码持续通话五分钟左右。”
我把号码告诉了黎木木,然后颤抖着手按下了通讯录里的“王师侄”。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王玥的声音听起来挺高兴的。
“你起的够早的啊,今天怎么没等我电话,又主动打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