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抚养他女儿长大,安广财一直没有续弦再娶,这二十多年以来都是父女两人相依为命。
资料里显示的信息,他女儿名叫安好,二十一岁,还在中州上大学没毕业。
也就是说……
安家就只剩这爷儿俩了,这就是我和蒋亮的计划之中想要让他押上的全部赌注。
这次轮到安广财迟疑不定了,蒋亮在旁边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
“你要是实在舍不得你那宝贝闺女,咱还有个缓儿。哎,老安头,你要是能豁出去秦大喇叭,把她给押上,那我蒋秃子替陶爷做个主,你就押这一个筹码就成,咱一命赌一命,公平买卖。”
“你……你给我闭嘴!!!”
安广财一声暴喝打断了蒋亮,眼珠子顿时就变的血红,活像是一头看见了半扇猪肉的恶狼。
“花姐当年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混账东西,可你竟然不知道珍惜,一再伤害她的感情!蒋秃子,好歹当年你也曾经受过老居士的大恩,在组织里做了多年的青竹使者,你怎么敢对……大小姐出言不恭!今天我跟你……我跟你不死不休!”
安广财气的浑身哆嗦个不停,我心里暗喜不已,这家伙已经要朝着我和蒋亮挖好的坑里跳下去了。
在来海宝斋斗宝之前,我心里就隐隐有一个猜测。
安广财在中州城里平安无事的生活了这么多年,除了花姐亲口保下了他的性命之外,他手里还应该是有什么别的不为人知的保命符。
虽然花姐是青竹居士的独生女儿,但她毕竟没有实权,要是张俊轩铁了心的想要从安广财嘴里撬出点儿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估摸着以花姐的实力,还真不一定能让安广财安然无恙。
唯一的解释,就是安广财手握着能拿捏的住张俊轩的重大把柄,让张俊轩投鼠忌器,不敢对他下手。
我今天上门斗宝的真实目的,就是想要逼安广财用这个秘密作为赌斗的筹码。
“那你说怎么着?你宝贝闺女你舍不得,秦大喇叭你也舍不得,嘿,合着咱陶爷的命就不值钱了是吧?”
蒋亮摇摇晃晃的吊着膀子走到一把太师椅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茶也不给上,你们海宝斋是穷疯了啊?嗯,也对,钱都买了那幅假画了,估摸着你现在还欠着一屁股两肋条的烂账呢。”
安广财气的脸色煞白,不过现在他还没亲口回应筹码的事情,我的手也一直都没离开过貔貅的头顶。
“安叔,要不这么着,要是我输了呢,我下的注依然有效。要是你输了……我也不敢要你家千金小姐的命,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只要你照实回答,我听完了掉头就走,绝无二话,今天这场赌斗的结果……出了这个屋子,没有任何人会知道。”
安广财的身子猛然哆嗦了一下,他可不是初出茅庐的青头小子,几乎在我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就猜到了我的意图。
安广财死死的盯着看我,突然仰头哈哈狂笑了起来。
“好啊,好。小陶,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了。既然你早就看透了我的身份,那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安广财看着我,嘴角抹出了一丝决然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