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黎木木连个咯噔都没打,“杏林哥……嗯,他每天都在办公室里忙活业务,从来没出过公司一步,也没和任何可疑的人员联系过。陶队,你说……咱是不是调查错了目标了?”
黎木木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脸色,我能理解他的心情。
毕竟黎木木和岳杏林都是原二号仓库的战友,他们之间的感情非常深厚。
在黎木木的内心深处,他一定很不希望岳杏林上背负这么沉重的嫌疑。
“嗯……再观察观察吧,不是他的话最好。”
我拍了拍黎木木的肩膀,我们俩沉默了一会儿,屋子里传来了一阵没心没肺的狂笑声。
我探头往屋里看了一眼,庄小龙正拿着一支马克笔在肖玄通脸上画鬼脸,乐的前仰后合的。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家伙实在是太没个正形了。
“你一定要嘱咐小龙,这两天时间非常关键,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放心吧,有我在这盯着,他不敢。”
黎木木淡然的朝里边瞟了一眼,庄小龙和他的眼光刚一相对,就赶紧讪讪的放下笔抹了抹肖玄通的脸,端端正正的坐好。
一想起黎木木拿根棍儿挑着庄小龙当碟子转的事儿,我就忍不住笑的肚子抽筋。
我心下稍安,拿着肖遥给我解药就朝何宁宁的实验室赶去。
何宁宁还是那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她给我打开了实验室的门,回身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铜钱。
铜钱上泛出了一片幽暗的淡蓝色,正是我师父的神策钱。
我笑了笑,心里顿时就轻松了很多。
“对不起啊,前段时间我还……嗯,怀疑过你。不过这事儿也不全怪我,是吧,谁让你偷偷摸摸的在我卧室里安窃听器的。”
何宁宁没说话,她捏着神策钱出了半天神,又小心的装回了口袋里。
“说吧,要我做什么?不过话说头里,就算咱俩是一伙儿的,钱也照样得付,一分也不能少。”
我笑着把肖遥给我的药瓶放在桌子上,何宁宁一把抄起来转头就走到了一台仪器前。
她穿戴好防护服和防毒面具,小心的打开药瓶,用镊子轻轻的夹出一粒药丸,拿起一把手术刀刮了一点儿药粉分别装进了几支试管里。
何宁宁工作的时候很投入,除了面前的各种瓶罐和仪器,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我的手机一直都在微微震动着,一会儿是端木清铃给我发来的“正在吃东西,一切正常”的汇报,一会儿是叶妈告诉我,“已经和袁掌柜的说过了,她同意你的计划”的喜讯。
何宁宁恍若未闻,她的眼睛一直都紧盯着那几支浸泡着药丸的试管,只有在仪器发出“滴滴”的提示音的时候才会转一下头。
也不知道她是习惯了这种全情投入的工作状态,还是在用这种方法极力冲淡着内心的痛苦。
我走到窗户边看着外边阳光明媚的街景,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话还真是没错。
我的人生已经坎坷的足以让闻者落泪了,可我身边的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那若兰,蒋亮,花姐,还有何宁宁。
每个人的过往都是一段沾满血泪的故事,谁也没比谁幸福到哪儿去。
“哎,平时你和肖遥接触的比较多,你觉着……她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见何宁宁手头上不算太忙,赶紧抽空问了她一句,何宁宁摘下防毒面具摇了摇头。
“不好说,我不善于观察人,我觉着她……挺好的。”
我笑了笑,何宁宁这话也没毛病。
她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科学家,平时接触的都是不会作假的化验样本,让她去揣摩人性确实是有点儿难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