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黄华裕……也知道这个消息是假的?”
张俊轩的眼镜片后边猛的闪过了一道精光,我心里冷哼了一声,假装没看见。
“嗯,我亲口告诉过他。怎么?他没……来的及和你说?”
我装出了一副天真无邪的嘴脸,张俊轩微微皱了皱眉头。
“肖玄通……真的已经死了?你确定?”
“当然是死了啊,我和袁掌柜的都在场,我们俩亲眼见着他咽气的,尸体又黑又臭,一股子臭鱼烂虾的腥味儿,在医院里躺了一晚上,那病房里的味儿都没法闻了。第二天一早我和袁掌柜的把他送到火葬场,我多给了火葬工人二百块钱,人家才捏着鼻子把肖玄通给烧了的。”
这套瞎话我早就准备了很久,说出来的时候流利无比,连个咯噔都没打。
张俊轩的脸色越发迷茫了,他呆愣了半天,又问我。
“那黄华裕……知道肖玄通死了吗?”
“他?我想想……哦!他知道。”
我敲了敲脑袋,“火化的时候我记得袁掌柜的给黄护法打过一个电话,通知了他这个消息。具体内容我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问黄护法……和闽东御兽门有关的事儿吧。”
张俊轩的眼皮一跳,紧盯着我的脸。
“兄弟,你仔细想想,你真的亲眼确认过肖玄通死了?放在火化炉里的那具尸体……确实就是肖玄通?”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张俊轩,演技上头。
“大哥,我跟颜柳学过医术,你应该是知道的,一个人是死是活我要是都分不清楚,那老婆子还不得大嘴巴子抽我啊?反正那人是死的透透的,而且是中了闽东御兽门的腐骨丸毒发身亡,我敢跟你打包票。但至于那个死人到底是不是肖玄通……我以前也没见过他,这可说不好。”
张俊轩赶紧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亮在我面前,我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连连点头。
“嗯,对对,就是他,只不过是比照片上瘦多了,差不离就剩下一把骨头了。”
张俊轩收起手机,脸上闪过了一丝阴鸷的阴云。
我心里暗暗发笑,这段时间我几乎天天晚上失眠,这些罪真是没白遭。
我处心积虑埋设好的一些陷阱,现在终于起到了作用。
老居士在晋中的消息是假的,但黄华裕却没告诉张俊轩。
肖玄通已经“死”了,但黄华裕却“诬陷”袁春怡暗地里把真正的肖玄通掉了包。
这两件事儿摞在一起,就算是张俊轩再怎么信任黄华裕,也不可能连一点儿疑心都不起吧。
只要再过上两天,等黄华裕顺利的从“卧病不起”的袁春怡手里偷到了太一令,屁颠屁颠的献给张俊轩,而张俊轩却惊喜的发现那块太一令就是他拿来试探我的假货……
嘿嘿,那可就真够黄华裕喝一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