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我的神识之中连一丝法力回应也没有,所有人都醉的跟死猪没什么两样。
就连肖玄通也不省人事,我站在他房间的窗户外边停留了片刻,里面传来的鼾声节奏丝毫没变,看来刚才我和关羽娣的对话不可能被他探听到。
我暗暗松了口气,走上二楼去推开了唐果儿的房门。
屋子里亮着灯,唐果儿静静的躺在床上,毕老师端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里挺直了腰杆,上下眼皮却在不停的打着架。
听见屋门的响动,毕老师猛然打了个激灵,警惕的站起身来,指头缝儿里已经露出了一堆五颜六色的粉笔头。
直到看清楚了来人是我,毕老师这才长松了一口气,连跟我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继续瘫软在椅子里低着头打盹。
我看了看沉睡在床上的唐果儿,她还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脸色似乎更加灰白了,人也瘦下去一大圈儿。
我呆站了一会儿,似乎除了……
那样之外,也想不出什么能让她醒过来的办法,看来就只能耐心等待安好那边的消息了。
我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走出屋子,来到了岳杏林的病房里。
齐褀趴在岳杏林身边睡的昏天黑地的,哈喇子流了岳杏林一胳膊。
“呼……嗯,师父,你醒了啊,嘿嘿,呼……”
齐褀发出了几声梦呓,鼾声继续响起。
我无奈的笑了笑,轻轻把她扶起来放在一边的空床上盖好被子,又回到岳杏林身边,坐在床边上冥思苦想了起来。
现在我们已经安顿了下来,此时夜深人静,没有任何能干扰我思维的外力因素,正是个适合思考的大好时间。
我决定现在就想办法给岳杏林疏通经络,排掉身体里的淤血。
一幅完整的经络穴位图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我的眼睛紧盯着岳杏林,一边仔仔细细的把图形中的穴位和经脉位置从我的脑子里颠倒过来,一边不停的在他身上摸索按压,确定下针方位。
“肚腹三里留,腰背委中求,头项寻列缺,面口合谷收……哑门劳宫三阴交,涌泉太溪中脘接。嗯,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环跳三里合谷并,此是回阳九针穴。”
我一边搜索着记忆之中的“回阳九针”的针法口诀,一边在岳杏林身上确认了各个穴位。
有一些比较难记的位置,我用不同颜色的记号笔在他身上画了好几个醒目的符号,以免在下针的时候出现偏差。
等我慎之又慎的把所有的细节都捋了一遍,从齐褀的药箱里拿出了手术刀、针包和药品绷带等东西之后,窗外已经远远的传来了几声鸡鸣。
此时岳杏林全身上下已经被描画的像是一张涂鸦板一样,缠在胸口的弹力绷带也被我拆了下来,露出了一个狰狞的枪眼,鲜血慢慢的从伤口处缓缓淌出。
我深呼吸了几口,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从针包里捻出一根银针,先对着空气虚扎了几下,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手法上的各种细节。
楼梯上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踩踏木板的“咚咚”声,一道熟悉的声音慢慢的由远而近。
“春嘘明目夏呵心,秋呬冬吹肺肾宁。陶师叔,你休息好了吗?有没有兴趣一起去晨练一下,舒活舒活筋骨?”
我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常晟已经笑吟吟的背着手站在了门口。
“……哎?”
他一眼看到了我手里的银针,眼神猛然亮了一下,迫不及待的抬脚就进了门跑到岳杏林身边,满脸都是惊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