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头雾水,真是想不明白,一向都心高气傲,甚至是有点儿颐指气使的中州首席鉴宝师花姐,怎么会对胡磊这种不入流的混混儿这么客气。
这海宝斋可是花姐的私家地盘,她竟然和我一起被胡磊给……
撵出来了?!
“不是,嫂子,这胡大头他……几个意思?”
我尴尬的看着花姐,她笑着指了指房门,压低了声音。
“估摸着啊,有戏。走吧,咱也别搁这儿碍手碍脚的,下楼,嫂子给你泡壶好茶,你师兄刚从蜀中弄来的踏雪兰妃。”
我见花姐确实是没生气,就跟着她一起下了楼,一边喝着茶一边闲聊了起来。
花姐问我最近一段时间在忙活什么,好久都没到那若兰家去蹭饭了,我笑了笑,就说我有点儿事情一直都在滇南一带忙活。
但具体是去滇南做什么,我也没详细的告诉花姐,以免节外生枝。
她可能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还存留着一丝跟滇南楚门扯不断关系的天邪之力。
要是花姐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我是真担心她会去找滇南楚门的麻烦。
一旦让花姐遇到了关羽娣,嘿,这两个暴脾气的女人到底能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场面……
这就不是我敢去想象的了。
花姐见我避而不谈,也就很识趣儿的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们俩干坐了好久,我见胡磊那边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可能完事儿,就跟花姐打了个招呼,出了海宝斋一边抽着烟,一边四下逛了逛。
三个熟悉的身影果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侯老大正和麻杆儿还有煤球儿三个人从一辆平板车上卸货,旁边就是一家售卖红木古董家具的店面。
“麻杆儿,你那体格不行,去边上扶着点儿。煤球儿,你他妈倒是使劲儿啊你,刚才那两大碗拉面是吃到狗肚子里了?”
侯老大肩膀上垫着块毛巾,一边吃力的扛着一块足有五米长短的红木大板的一头,一边大声指挥着他的两个马仔。
麻杆儿和煤球儿答应了一声,三个人小心翼翼的把大板抬进了店铺里。
不多一会儿,三个人擦着汗从红木家具店里走出来坐在台阶上。
侯老大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皱皱巴巴的烟盒,抠搜了半天却只掏出了一根曲里拐弯的烟来。
三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抽着烟,我站在一边笑了笑。
看起来这老三位还真是浪子回头改邪归正了,改造的还有模有样的。
“哎,哥儿几个辛苦了,来,抽这个。”
我走过去笑着把烟盒丢给侯老大,他抬起头瞪了我半天,麻杆儿和煤球儿也奇怪的看着我。
“你……你谁啊?”
“……呃?!”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我来琉璃厂之前是化过妆的,怪不得这哥儿仨没认的出来。
“嗨,我啊,陶多余。嘘……别嚷嚷。”
我坐在侯老大他们身边,三个人顿时就兴奋了起来,侯老大赶紧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给我点上烟。
“陶爷,这才几天没见,您怎么变成……这模样儿了?”
“我不想让别人认出我来,就化了个妆……哎?”
我突然愣住了,拿着烟的手在半空里停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