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花赶忙说道,“俺自己不能生养,这么多年一个人孤零零嘞,就想领养两个孩儿,家里能热闹一点。俺在中原有点家业,养活嘞起。妹子,你这话嘞意思是……”
“嗯……你讲呢这个条件嘛,还真有一家合适呢。是村头一个醉汉家手,两个男娃娃,就挨你说呢一样,一个三岁一个六岁。那个醉汉呢老婆去年死的,他就天天吃酒,也不管娃娃呢死活,两小个日日在村里放的散马。喏,说的么就来的了。”
妇女一边说一边朝前边指了指,陈桂花抬眼一看,两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迎面跑了过来。
大的那个手里一边叫喊一边挥舞着手里的一根树枝,一蹦一跳的飞跑着,另一只手还拉扯着一个小一点儿的孩子。
小的那个孩子似乎是身体比较柔弱,脚步明显跟不上,被拖的时不时摔在地上。
但他却不哭不闹,只是默默的爬起身,然后又被哥哥拉扯着踉踉跄跄的跑来跑去。
陈桂花一眼看到了这两个孩子,眼泪一下子就止不住了。
这两个孩子像极了陈旭和陈灿,一个活泼好动,一个少年老成。
她跟那个妇女问清了路,在村口的小商店里买了点东西,毫不犹豫的冲进了醉汉家里,把几瓶酒和六百块钱摆在了醉汉面前。
就这样,陈桂花一路省吃俭用,带着两个孩子返回了中原。
她把对陈旭和陈灿的情感全部倾注在了这两个素不相识的孩子身上,给他们改了名字,用小旅店的收入给他们吃喝,供他们上学。
见陈桂花回来,街坊四邻到小旅店来探望她,问她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怎么连旅店都不开门了。
陈桂花笑着说,带两个孩子去中州走了趟亲戚,见那里很繁华,就带着孩子四处开开眼界,到现在才回来。
街坊四邻们都很奇怪,为什么“陈旭”和“陈灿”突然就变了样子,不像是以前那俩孩子了。
“噫,少见多怪了,进趟城开了眼,这个叫啥……气质,对气质都不一样了,咋还能跟以前似嘞?”
陈桂花的这通解释虽然不能让人信服,但时间一久,大家也就忘却了这个疑问,把那两个孩子当做了陈旭和陈灿。
在所有人的眼里,陈桂花都是个很命苦,但也很要强的女人。
她的丈夫暴病身亡,一个寡妇拉扯着两个孩子,靠着小旅店的收入勉强支撑度日。
不过那两个孩子还算是给陈桂花争气,老大陈旭读书成绩一般,但打小就精力旺盛,孔武有力。
陈桂花把他送到武馆里拜了个老师,虽然那个武师没正式收他为徒,但耳濡目染的,陈旭在不到十岁的时候就练就了一身拳脚功夫。
小儿子陈灿则是一块读书上学的好材料,但凡是考试,他就从来没考过第二名,这让陈桂花倍感欣慰。
即便他们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这一文一武相得益彰,也让陈桂花的生活出现了一丝充满希望的阳光。
直到十六年前,有一天小旅店里来了一个客人。
陈桂花满脸堆笑的迎上去,刚想要询问客人需要什么样的房间,等她一眼看清了那个人的长相……
陈桂花骤然一愣,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