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花接过手机来回看了半天,摇了摇头。
“不是他,不是这个样子嘞。”
我略一思索,又从黎木木发给我的信息里翻出了一段楚寒楼说话的录音。
刚一点开没几秒钟,陈桂花就指着手机连声叫道。
“就是他就是他!就是这个声音,俺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点点头收起手机,冷冷的哼了一声。
看来是没错了,当年假扮我师父偷走老君鼎,一手制造出了“李代桃僵”假象的人,就是那个可恶的楚寒楼。
我听颜柳说过,楚寒楼年轻的时候走江湖卖艺,那个大包袱里装的就应该是他变戏法所用的道具了。
我亲眼见识过楚寒楼那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不光是外貌体型,就连各种人的声音都可以模仿的惟妙惟肖,真假难辨。
他和胡小蝶相比,更多了一手把法术融入在戏法里的高明手段,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迷失心智,事后根本就记不清楚他的模样儿。
至于陈桂花为什么能刻骨铭心的记得是我师父偷走了老君鼎,那肯定是楚寒楼故意为之,好让陈桂花对我们青乌堪舆一派充满仇恨。
而她又能辨别出楚寒楼本人的声音,我想大概是当时楚寒楼认为此计天衣无缝,陈桂花这辈子也不可能得知真相,所以也就懒的再去变化成其他人的嗓音了吧。
但没想到,正是他这一个偷懒的小纰漏,让我确定了当年杀害陈旭的元凶到底是谁。
不,绝不止陈旭一个人!
我仔细想了半天,抬起头问陈桂花。
“你事后去过中州参加你二姐和二姐夫的葬礼了吗?”
“去了,可去晚了,人都烧了。”
陈桂花凄然说道,“俺做完了那个人交代嘞事,就立马打了张火车票去了中州。赶到二姐家嘞时候,人都已经烧掉埋了。那个人也不让俺和灿儿相认,俺就只能远远嘞看了灿儿几眼,连门都没敢进就走了。从那以后,俺就一直留在中州干些粗活,挣点钱在那附近跟一群打工嘞合租了个小房子。只要能经常看见灿儿,确定他还活着,俺就……”
“你等等,这就不对了。”
我打断了陈桂花的话,皱起眉头看着她。
“那个人不是说麻杆儿的命劫每隔十年就会发作一次,带走一个至亲吗?那这么说来,离你二姐和二姐夫去世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年了,你怎么没事儿?”
“是那个人帮俺找了个啥……替身,替俺死了。”
陈桂花连个咯噔都没打就说道,“那是离俺应该死嘞时候还有不到半年,那个人不知道咋打听着了俺嘞下落,来中州找到了俺。他给了俺一张纸,上边写了个不知道啥人嘞生辰八字,让俺贴身带好了,就能解煞化劫。当时俺这心里头七上八下嘞,也不知道那张纸管不管事,直到半年以后俺还好好嘞活着,这才相信了他。”
我一边听着陈桂花述说,一边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她的眉心处,伸出手指掐算了片刻,就笃定的摇了摇头。
“你被他骗了,你身上压根儿就没有改换过命格的迹象。还有,你二姐和二姐夫的死根本就……不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