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腿上满是暗绿色的草药汁液和暗紫色的血,有的地方已经快要被风干了,形成了一块一块带着裂纹的结痂。
在清理创口的时候,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让我忍不住低声哀嚎了起来,感觉牙齿都咬的麻木了。
最让我担心的,是那块撞到的石头,好死不死的就恰巧和我的膝盖高度基本一致。
此时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右腿的半月板似乎是开裂了一样,正一边不停的传出撕心裂肺的疼痛,一边对我灌注在右腿上的力道无动于衷,几乎是一点儿也动弹不了了。
我很清楚这种伤势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而这种结果,我绝对不能,也不敢坦然接受。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赶紧翻开帆布包,从里边抓住两张护持符箓来,蘸了点儿血咬在了嘴里。
此时我身边缺医少药,更是没有手术的条件。
想要保住我这条腿,最好的办法就是简单而快速的处理一下伤口,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去往最近的医院,接受正规治疗。
但是……
岳杏林和梁多多的意外遇险,让我放弃了这个方案。
我决定冒一把险,先把我的伤腿固定结实,让白家三姐弟带着我迅速的赶到岳杏林和梁多多的出事地点。
等确保了他们俩的安全之后,我可以在那个叫做翡翠溪的地方就近接受治疗。
但愿能来得及吧,无论是帮岳杏林和梁多多脱险,还是保住我的右腿。
不多一会儿,白稚蘅就抓着两根已经削好了的木棍和一把草药跑了回来,与此同时,我也用柳叶刀完成了简单的清创。
白家兄弟二人快手快脚的帮我嚼烂了草药糊在伤口上,一个人扶着充当夹板的木棍,另一个人把上衣撕成了布条,结结实实的捆在了我的右腿上。
“唔……唔唔!!!”
尽管我早有心理准备,但一阵紧接着一阵的剧痛还是让我忍不住从嗓子眼儿里发出了痛苦而干哑的嘶吼声。
我死咬着牙关不敢松开,一旦没有了护持符箓的保护,我很有可能会当场昏厥过去。
粘稠的鼻涕和热辣辣的眼泪混合在一起,糊满了我的脸。
我紧攥着拳头不停的狂砸着地面,指甲应该是已经把掌心抠破了,手心里黏糊糊的。
不过好在我还是挺过来了,等白彦宸和白稚蘅拍着我的脸,大声问我接下来要怎么办的时候,我无力的对他俩摆了摆手,从帆布包里摸出一颗药丸,连着嘴里咬着的两张符箓一起吞进了肚子里。
刺鼻的药味和两股暖烘烘的平和气息,暂时让我能够保持着足够的清醒。
我朝密道出口的方向指了指,缓了半天才嘶哑的说出一句话。
“就从这条路出去,迅速下山,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翡翠溪,马上。”
“那……再遇到呢个人要咋个整?你不是说了,我们几个人打不赢他?”
白稚蘅一边把我扶上他哥哥的后背,一边焦急的问我。
我略微沉吟了片刻,长吐了一口气。
“我赌他不会拦我们的路,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找我们几个人的麻烦。走!”
白家姐弟三人对视了一眼,白桂仙微微一迟疑,然后点了点头,转身又朝着密道出口的方向跑去。
白彦宸和白稚蘅依然是保持着警戒前行的队形,我伸手在帆布包里摸索了半天,找出了跟黎木木联络的耳机,塞在了耳朵眼儿里,按下了通话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