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浩就如毒蟒归洞,一连两天都没回来。
而我呢,霸占了整个儿北屋,一会儿死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一会儿又抓过韩东的小本子来一字一句的认真研读,几乎二十四小时不停的拼命转动着脑筋。
可三天过去了,无论是困龙阵法还是宝瓶山的风水流转规律,都没有一丁点儿实质性的进展。
我的情绪忍不住焦躁了起来,梁多多很熟悉我的性格缺陷,识趣儿的没有在这个紧要当口来触我的霉头。
可齐褀却每隔一会儿就猛砸我的房门,大声提醒我该休息了,不然的话仅存的一只右眼也会瞎掉。
我让她烦的都快炸了,可又不能把负面情绪宣泄在无关的人身上。
最可气的是,黄华裕也不停的打来电话,催问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赶赴闽东。
我只能耐着性子跟他说,现在我名义上还是五号仓库的人,任何行动都要有合理的理由,一层一层的汇报。
只有接到上级的命令,我才能离开中州。
否则的话,不仅会失去上边的支持,还会遭受严厉的纪律处分,接下来就会寸步难行。
这套说辞天衣无缝,虽然黄华裕非常急切的想要扭转不利的战局,但他也不敢对我过多苛责。
“嗯……好吧,陶兄弟,上边大概要多久才会给你批复?你总得让老哥哥心里有个数吧。这几天我一直都心神不宁的,生怕张子墨会趁机对我下手。实在不行……唉,就不劳陶兄弟辛苦了,我亲自回一趟闽东。”
“黄大哥,你最好是不要自乱阵脚。眼下的局势对张子墨更不利,我敢打赌,近几天内她肯定会有个大动作,你要是不想丢掉青竹居士的位子,就乖乖留在中州亲自坐镇。上边的批复时间嘛……根据以往的经验,最快也得一个多星期,慢的话半个月吧。你别慌,闽东那边的人手短期内还不会流失太多,守好青竹台总部才是重中之重。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时候谁先忍不住出招,谁就输了一半,我想你很明白这个道理。”
“你说的对,陈……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好,陶兄弟,大哥听你的。只是你那边要尽快,时间拖的太久了,就怕我那些老兄弟们都该各谋出路去了。”
“行,我知道了。”
挂了黄华裕的电话,没等我开口,梁多多就启动了跟岳杏林之间的紧急联络,让他动两下。
当天晚上,黄华裕的临时住所就很离奇的泄露了位置,遭到了水鹿彤的偷袭。
幸好,这个狡猾的老狐狸这几天一直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找了个替身回了酒店,而他自己却留宿在防守森严的青竹台总部。
替身在睡梦中变成了一具漆黑的尸体,黄华裕侥幸逃过了一劫。
他赶紧给妈祖神像烧了高香,之后连续好几天都没敢离开青竹台总部一步。
与此同时,黄华裕很迅速的确认了泄露他行踪的“内奸”。
岳杏林让黎木木伪造了一份电话录音,轻而易举的就被陈灿获取到了。
根据录音内容显示,这个负责给黄华裕开车的司机私下里接受了张子墨的一笔钱,提供了当晚黄华裕会落脚的住所。
铁证如山,司机被黄华裕干净利索的处置掉了,甚至连辩驳都没来的及。
黄华裕由此相信了我的判断,老老实实的待在青竹台总部守着他风雨飘摇的居士宝座。
而我呢,也有了相对宽裕的时间,去继续思考如何取出猪首童身柴窑分体熏香炉里的传音贝了。
只不过……
我的思维已经陷入了一条没有出路的死胡同,无论怎么抓耳挠腮,却毫无头绪。
就在我琢磨着要不要找茬儿揍潘浩一顿缓解一下暴躁的情绪之时,却接到了胡磊打来的一个电话,让我去他的新家坐坐。
我这才想起来,他已经把老房子卖……
哦,现在是租给了唐枫。
“嘎嘎嘎……师父,您老丈人还真是出手阔绰,一掷千金啊,一整年的房租都到位了。这事儿还得多谢您从中撺掇……不是,从中出力,我这个当徒弟的孝敬您一桌好菜,应当应分吧?”
胡磊笑的还是跟只坏鹅没两样儿,我没精打采的刚要推脱,可转念一想,出去逛逛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