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只不过是无意间撞在了茶台角上。
按正常情况来讲,顶多就是磕出一块淤青,疼上一两天也就没事儿了。
可眼下的情况却让我心里暗自发毛,我试探着捏了捏左腿。
从膝盖往下一直到脚底板,竟然一点儿知觉都没有,就好像这条腿已经不是我的了一样。
说句心里话吧,我对早晚都会失去左腿这个结果,早已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
毕竟早在失去左眼视力和左耳听力的时候,我就很清醒的意识到了一个避无可避的结局。
瞎,瘸,聋,哑,疯。
中州五魁的所有五弊三缺,都早晚会齐聚在我一个人身上。
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我曾经逆天改命,破解了五魁的天命诅咒。
而老天爷岂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我,我给五魁解除了什么样的厄运,老天爷也会同样报应到我的身上。
没给我来个超级加倍,都已经算是上天恩典了。
所以我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任由德福把我扶进一家跌打损伤的铺面,一个戴着厚镜片的老中医趴在我腿上又捏又揉又是扎针的鼓捣了半天。
“我说……小哥儿,和这位爷。”
老中医推了推眼镜,狐疑的看着我们俩。
“你们二位这是……来消遣我的吗?这位小哥儿的腿已经起码残疾了差不多有将近二十年了,此刻再想让我妙手回春……唉,即便是华佗再世,扁鹊重生,也无能为力了啊。”
“不是……你胡说什么?!我们家二少爷……”
德福急赤白脸的就想要发火,我挥挥手阻止了他,指了指倚在门边的一副拐杖。
“谢谢大夫,那玩意儿多少钱,卖给我。”
几分钟后,我拄着拐杖慢慢的回到了菜馆,德福一脸生无可恋的捶胸顿足。
“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出门的时候还好模样儿的,回来就成了二十多年的陈年老瘸子了?这让我怎么跟大少爷和上边交代哟!”
“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就找个地儿剖腹去吧。”
我恶狠狠的回头瞪了德福一眼,一屁股坐在床上,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从个中斋出来这都过了快四十分钟了,舒籍不是说半个钟头之内就给信吗,这怎么还……哎,这是什么东西?”
我突然从屁股下边摸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奇怪的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张空白的A4纸。
“这……这是谁放在这儿的?!”
我瞪大了眼睛问德福,他茫然的摇了摇头。
“咱俩一块出的门,您都没看见是谁放的,我哪儿知道去。”
我拿起档案袋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遍,没有署名,没有其他东西,甚至就连那张A4纸上也没留下一个字迹。
但毫无疑问,这肯定是舒籍送过来的。
可这家伙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又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把档案袋放在我的床上的?!
我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先用神识探查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异样之后,压低了声音问德福。
“你给老J打个电话问一下,能不能查到这个舒籍的底细。”
“嗨,刚才光顾着置气,忘了跟您说了。老J早就发来了消息,这个旧书店老板的个人信息……应该全是假的。您先别急,沉住气再等等,我估计不出几个小时就会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只能点了点头,拿起那张空白的A4纸仔细看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就在我心烦意乱的把A4纸换了只手,打算打电话给胡磊问问情况的时候,突然我的左手食指指尖毫无征兆的……
传来了一股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