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有魁虽然听不懂佐藤一郎说的是什么,但他这几日一直跟着日军,昨夜他差点也死在流弹里。
他也没有料到,盛军少了殷鹤成这根主心骨,居然还能打胜仗。
待翻译将佐藤一郎的话翻译完,虎有魁连忙道:“将军,殷鹤成多半是已经死了的,昨夜盛军之所以能偷袭时间,不过是侥幸。”他怕佐藤一郎突然发作,一边用眼瞅着佐藤,一边催促着一旁的翻译,“您快翻译,您快些呐!”
佐藤并不愿意和他废话,“我现在不相信你了,把殷敬林给我叫来,我要他亲自到我面前来给我一个交代。”
殷敬林接到电话后,中午就赶到了日军的指挥部。佐藤也不完全信任他,殷敬林进去之前,佐藤先让卫兵上上下下给他搜了身,才让他进去。
殷敬林虽然没有死,在上次盛州城外的交火中也是受了伤的,这几日一直在日本医院疗养。
他虽然病着,却也一直对外保持着联络,他对佐藤道:“五日前殷鹤成就已经回了盛州,不过我了解我这个侄子,他如果不是快死了,是绝不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他不是性命堪忧,就是已经死了。”
佐藤一郎听着殷敬林这样信誓旦旦,反问了一句:“那昨天程家口的突袭又是怎么一回事?他会不会和你一样也只是虚晃一枪?”
“虚晃一枪?将军,那些炸弹是您的指挥的轰炸机投下的吧,您还遣了特种作战部队去捕杀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殷鹤成哪能和他一样?他当初不过是下手太快了,盛州火车站非但没有杀死殷鹤成,反而遭到殷鹤成的反击。
他太低估了他那个侄子,以至于在盛州城外差点被活捉,实在没有办法才想出了一个金蝉脱壳的法子。
殷敬林想了想,只答:“殷鹤成有几位部下都是他一把手教出来,他不在了自然也能顶一阵子。而且,您应该知道,如果昨天不是鸿西口那边出了岔子,凤凰岭的盛军又怎么敢反击?”
他见佐藤一郎仍狐疑地盯着他,又说:“将军如果信的过我,给我半天的时间,我便知道盛州城里的殷鹤成是真是假了。”
佐藤一郎听殷敬林这么笃定,虽然不是很相信他,但还是愿意让他试一试。
下午的时候,虎有魁带着殷敬林过来给佐藤答复:“殷鹤成十有八九死了。”
佐藤听殷敬林这么说眸光微动,殷敬林也看出来了,在一旁道:“只要殷鹤成一死,其实很多战争都可以避免,我很清楚日本想要什么,完全是可以互利的事情,何必要死那么多人?”
佐藤似笑非笑,“你大可放心,只要殷鹤成死了,中日之间这场战争可以归结到他个人名上,不会牵连你们的。”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对外公布殷鹤成的死讯,不过还需要足够的证据。”殷敬林想了一会,“不如先停战,您大可派遣外交官以停战的名义去帅府探探风声,只要能证实殷鹤成已死,盛军的最高指挥就可以立即换人,到时候鸿西、程家口的问题不是一并坚决了么?贵国的大使野泽先生现在还在盛州,您可以交给他去谈。”
佐藤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坏主意,一来是他信任野泽晋作,二来,这盛州城里还有一位很值得他信赖的“朋友”。
下午五点钟,佐藤与他的长官东宁条次汇报后,率先宣布停战。
日本人的动作很快,天黑时分,日本特使野泽晋作就将停战协议送到帅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