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老雷家也好,老张家也好,没有一个亲戚对他施出过援手。
甚至还比不上下河村里的那些邻居村民。
现在雷霆军有了点钱,以前那些避之不及的远亲,就都闻着味儿上赶着来了。
每逢二五八,是红河乡的集市。
这天逢五,又到了集市的日子,雷向顺一家也从村里上乡上来赶集。
老张知道雷向顺一般赶集的时候都会来,因为他喜好玩点长牌。
平时在村里要干活,他婆娘管得紧,只有每逢集市赶场时,雷向顺才能找到点空,偷偷来集市的长牌茶馆,和人打半天长牌。
老张早早就在长牌茶馆等着了。
雷向顺背着个竹编的背篓,卖完了背来的一筐地瓜,就迫不及待来茶馆打长牌了。
“雷向顺!”老张立马叫住他。
“老张哥,你咋在这儿呢?”雷向顺也好久没见到老张了。
他俩是表亲,因为雷向顺婆娘的娘家公,家里还算可以,所以老张家和雷向顺逢年过节还愿意走动。
只不过平时也是不欢迎他们老来自己家串门的。
“你那个侄子,雷霆军,有回来看过你吗?”老张问道,他知道,雷霆军在雷家,唯一的亲戚就是雷向顺这个小叔了。
雷向顺和雷霆军的爸爸可是亲兄弟。
雷向顺长得中等身材,皮肤蜡黄,因为常年被婆娘管得严,所以一副窝囊相。
提起雷霆军,他脸皱作了一团:“他啊,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几年都没有他的消息了。”
老张就哼哼笑了:“这么说你是还不知道了。”
“咋啦,啥事啊?”雷向顺问。
“咱们乡上的红砖厂换老板了,买下砖厂的老板就是你那个大侄子,雷霆军,”老张道。
雷向顺嚷起来:“他当大老板了?还买下砖厂,我才不信咧。”
老张也不跟他争辩:“不信你自己上乡委去找主任问就知道了。”
“我酒猜你肯定不知道,所以特地来告诉你。”老张意有所指地说,“你看看你,是雷霆军唯一的亲人,亲叔叔,他发财了,也不说回来孝敬孝敬你,我这些远亲也就罢了。但你可不一样,你是雷霆军的亲叔啊。”
雷向顺果然就一脸的难看。
老张又道:“现在那砖厂可缺人呢,听说在招人。老崔你知道吧,就因为跟雷霆军打好了关系,雷霆军竟然让他继续当砖厂的管理人。这么重要的位置,怎么能让一个外人来,你说咱们,哪个跟雷霆军不比老崔亲?”
“想当年,雷霆军读小学时在你家里寄宿,读初中时,是在我家里寄宿。现在他能耐了,唉,一点也不知道感恩啊……”
雷向顺听完后,长牌也不打了,背着背篓转身就走。
他去乡里的砖厂打听,得知砖厂果然换老板了,新老板叫雷霆军。
赶集回去后,雷向顺第一时间就把这事跟自家婆娘说了。
雷向顺媳妇听了,顿时就提着嗓子道:“好个忘恩负义的雷霆军啊!现在挣钱了,就把我们这些穷亲戚给忘了?也不想想,当年他小时候,是怎么哭着求着让我们收留他的。”
“雷向顺,你去找雷霆军,说什么都要让他在砖厂里给你安排个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