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屿一手用力扯开白衬衫领口处的钮扣,使得呼吸更加顺畅一些。再作势掏出手机,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
身旁的上官言越见状,赶紧扑过来捂住他的手,满眼乞求原谅的眼神望着他。
刚才满身的反骨,瞬间秒变畏缩。声音有点颤抖,唯唯诺诺的说道:“大哥,我错了……”
心底暗忖,幸好反应快速,及时捂住了他掏手机的手。不然的话,依他那暴躁的脾气,还真会打电话给靳婔儿,不准她过来,到时候可真是菩提也救不了这段感情。
“知道就好……赶紧的,喝酒。”
望着上官言越一脸真诚的模样,不禁失笑。
嘴角边的弧度自然加深,眼眸深邃,端起桌上的酒杯,身子凑上前去,碰杯畅饮一番。
几轮下来,俩人逐渐有点酒劲上头。一来二去,谈论的话题自然扯到了自己女人身上。
“寒屿,你当初为什么一定要与简禾离婚?人家简禾可是一心待你好,宁愿自己受委屈,也要坚持让你去国外治腿。”
醉意朦胧的声音,显得格外柔和,兄弟几个当时也是对他毫无办法。凡事都只能依他的意愿,没法儿强迫他。
厉寒屿身子慵懒的往沙发后背靠,修长的手指揉按了一下太阳穴处,浓郁的忧伤感布满整个脸庞。
嗓音略带沙哑,话语里尽是无可奈何的感觉。
“我以为这腿再也治不好了,不想拖累她。”
“你胡扯,子琛都跟你讲了,一定会有机会治好。再说简禾是那样的人吗?人家为了你,都把自己逼成什么样。”
听完的上官言越,很是激动。愤然斥责他满口胡话,兄弟几个都不相信他当初离婚的理由。
“你信不信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信了就行……”
眉头微微一皱,眼底深处闪烁一丝忧伤,在没有弄清整个事情之前,他都不会放松警惕。
“你就作吧……有你后悔的那天,人家现在正与苏律师打得火热,听说为了追简禾,苏律师可是天天鲜花不断,从不重样。”
似乎内心有点小期待,想看这位好友到时候后悔的场面,看他到时候还能有这么淡定的样子?
话音刚落,眼前的男人脸色速变,眼里射出一道寒光,投射在他身上,似乎要将他整个人冰冻住。
“简禾对花粉过敏。”
极力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试图安慰一下畏惧失去的那个念头。
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未送过简禾鲜花,只因当初一个偶然的场合,发现了她对花粉过敏。
“对花粉过敏?可人家顶着过敏的反应,还天天接受苏律师的赠送,说明什么?说明人家愿意,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不拒绝。这不是妥妥的喜欢,是什么……”
真替这男人着急,女人都要被别人抢走了,他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是皇帝不急 、急死太监。
抓起桌上的酒瓶,直往酒杯里填满。狠狠瞪了他一眼,端起酒杯,猛往喉咙里灌。此刻的厉寒屿,唯有酒精可以麻痹内心的痛苦。
上官言越所说的话,如同针刺一般扎在他的身上,原有的自信十足,瞬间减退不少。
“你烦不烦……能不能少说两句……”
用力将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放在桌上,朝这聒噪的男人怒吼道。
“行……我不说了……”
顿时无语的男人,撸起袖子,转移视线范围,霍然起身,往落地窗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