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禾并非是在吓唬阮大炮,或许那帮人之所以还未对他动手,完全是顾虑厉寒屿的原因。毕竟当初也是厉寒屿出面,对方才肯松口。
现在对方没有出气的地方,只有揪着苏栋这个不受保护的人追杀泄愤。倘若万一哪天厉寒屿知晓一切,醒悟过来,他阮大炮也是怕难逃仇家的追杀……
阮大炮脸上堆出满脸伪笑的褶子,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得柔和起来,眼里充满着畏惧和讨好的眼神,活脱脱一市井小人的模样。
“婳儿……你可别吓唬你爸……不就五千万嘛,用得着这样,别太在意了,咱父女俩好商量,好商量……”
“我没有吓唬你,你自己当初做的事,得罪的人是谁,比我还要清楚。”
“婳儿,爸知道你最懂事了,不管怎样,你还是会帮爸的,是吧……我的好女儿……”
“这里有50万,你拿去吧……以后不要来公司了……”
简禾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丢在桌上,转过头去,逼回眼中的泪水,试图装的更加冷漠无情。
“可是……婳儿,我用完钱后要到哪来找你,你不让我来公司找?”
阮大炮欢喜的拿着桌上的银行卡,揣进口袋。眼里的贪婪欲望,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不用再来找我了,你也找不到……”
话落。
坐在沙发上开心不已的阮大炮,立马坐不住,猛地一下站起来,气煞煞的手指着她。
“什么叫不用找,找不到?老子我告诉你,你生是阮家的人,死是阮家的鬼。别以为你整个容,换一个 名字,就可以与阮家划清关系。没门……”
“哐”……的一声响起,阮大炮怒气冲冲的摔门离去。
背过身去的简禾,眼眸里的泪水,终究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情绪的爆发,如同决堤的洪水,怎么挡也挡不住,直涌而泄。
简禾一想到阮大炮一定还会回来公司,再次找她拿钱,而且还是个无底洞,她的心就疼得要窒息一样。
顿时,泪水哽住了喉咙,葱白的手,捂住了颤抖的双唇。
亲密的血缘关系,无力的挫败感,像一根根细小的银针,紧紧的扎在内心深处,血肉模糊,粘连不断,无法拔去,只能苦苦的承受这令人绝望的亲情……
这强大的动静,惊动了正在开早会的靳婔儿,撇下会议室的高管,急速往总裁办公室奔去。
靳婔儿:“简禾……你还好吗……”
简禾背着她,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脸上用力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转头望向她,“没事,婔儿。”
靳婔儿:“我已经叫人去公关你的热搜了……”
简禾:“随它去吧……无所谓了,反正所有人都知道。”
靳婔儿:“简禾……对不起,我不该叫你回来。我……”
看见简禾如此伤心难过的样子,靳婔儿有些自责,不该叫她回来见阮大炮。
简禾苦笑一声,“别傻了,又不是你的错,你跟我道哪门子的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