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禾一想到自己即将步入这样的状态,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感觉到怀里女人的不妥,他恍然大悟的拉开一丝距离,强迫与他双眼对视。
“我没有……”
她极力掩饰内心深处的疼痛,强力逼回即将滚落的泪珠。
“你又在撒谎,明明是心里不痛快,还嘴上说没有……”
“厉寒屿,你到底要我怎样?我说没事,你又不相信。我说我很介意,你又说我不懂事。”
用尽全身力气,将身子转向窗前,对着窗外的大雨,大声怒吼。
“仔仔是厉寒默的孩子,厉寒默他现在还在蹲大牢,我作为他大哥,厉家的长子,我有义务和责任将仔仔培养好。再说子璇已经与他离婚,厉家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
他拼命解释清楚,却不知他的解释,更加刺激到了简禾。
“呵……呵……你不说的话,我还以为这是你与江子璇所生的孩子呢?好一个大伯,你有责任有义务。还什么厉家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看来厉甜甜只能怪我这个当妈的身份卑微,让她独自一人在国外飘荡。她就不应该姓厉……”
隐藏多年的心里话,突如泄洪般的一倾即发。眉毛紧拧在一块,脸色紧绷,像个苦命的怨妇,肆意批判着这一切。
被激怒的厉寒屿,双手紧攥着拳头,狠狠挥向了窗户。直到传来玻璃被重拳击碎的声音,简禾猛的一怔,瞬间清醒过来,发现他的拳头上已布满血迹。
“我去书房工作……你先休息。”
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语调一如往常那样,说完,径直往书房走去。
知道她情绪不稳定,刚刚送服完药。此刻的厉寒屿,即便心中有再大的怒气,也只能强忍着,无法再当她面发泄出来。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简禾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她知道自己刚刚所说的话,犹如一把尖锐的利剑,直接刺向厉寒屿的心脏处,深深的伤害到了他。
情绪不稳的她,又何尝不是痛苦不堪。她着实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变化,没有办法接受他俩未来的每一天,都是在这种痛苦中度过。那时的厉寒屿只会伤得遍体鳞伤、更加痛苦万分。
大概是药效发挥了作用,一阵疲乏困倦不已,眼皮直往下耷拉。简禾躺在床上,不到一分钟,便睡着了,还是那种深沉的入睡状态。
一墙之隔的书房内,厉寒屿正拿起一瓶威士忌,直往嘴里灌去。酒的烈味与心里的苦涩融为一体,将他隐藏多年的情感纠葛全部击溃。那种心有余而语不言的滋味,硬生生卡在他的喉咙里,引发一连串的哽咽反应。
昔日的恩爱画面,如电影一般浮现脑海中,挥之不去。谁能想到在商界叱咤风云的顶流人士,此刻被一个女人伤得死去活来……
喝得烂醉的他,直接醉倒在沙发上。手上还紧握着空酒瓶不放,手背上的血迹斑斑,有些稀碎的玻璃渣插入了肉里,显得惨不忍睹。
翌日清晨,药效已过的简禾,缓缓醒来,发现床的另一端空无人影。揉了揉疼痛的头,昨日的一切历历在目。
掀开被子,踏上拖鞋,脚步轻盈的往书房走去。
推开书房的门,轻轻走至沙发前,眼前的这一幕,让简禾震惊不已。
顿时她的心,如针刺一样,扎在她身上疼痛难忍。跪坐在地毯上,望着血肉模糊的手背,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双眸里的泪水,如潮水般涌了出来,划过脸庞,滚落至那只惨淡的手背上。从而引发了他从喉咙里传来呲痛的声音。见此情形的简禾,霍然起身,被睁开双眼的他,一把抓住,紧紧不放。
躲闪不及的她,迎上视线,望着他腥红的双眼,心疼万分。
“别走……”
他沙哑的嗓音,略带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