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开始,众妖王都严肃起来。
血牙等了好一会儿,却没人先开口。
蛇王流锦与鲤鱼王金鳞为鳞虫之妖,鸩王紫羽为羽虫之妖,瓢虫王红豆为昆虫之妖,要知道狼王血牙为毛虫之妖,他们几个非狼王同类,自然不好先说话。
白狐王惊雪虽是毛虫之妖,却性格温和,所以也不说话。
以上几位,都等着前面那几个毛虫妖王开口。
黑山与獠一个装糊涂,一个真糊涂,两个最懂沉默是金,指望不上。
镇山向来我行我素,懒得管这琐碎闲事,他虽自持上古妖王之后,却只醉心修炼提升实力,若非顶着这妖王头衔,他来都不来。
最后还是俟水率先道:“这几年来,咱们与人族相安无事,狼王你冒然抓了个人族小孩来,是不是不太合适。”
血牙冷冷道:“你也不问问事情起因。”
俟水一拍脑袋道:“对了,你为啥抓那小孩?”
血牙冷笑道:“你倒会装糊涂。”
俟水蹭的跳起来道:“我装哪门子糊涂?”
血牙道:“我抓这小孩是因为昨日,一个猎户在谷口鬼鬼祟祟,还欺辱了灰狼,地贼在谷口嗅过了,那里不仅有那猎户气息,还有你和黑虎王,以及青赤双狐的气息。”
众妖王听了,都看向镇山和俟水。
镇山和俟水想起昨日在谷口,感知到当年那猎户气息,曾经是发过誓的,所以他们没有惊动那猎户,不想他们走后却被灰狼撞上。看来还发生了不少事。这个情境,二妖心照不宣,都装作不知。
俟水道:“我和镇山昨日是在那逗留,还与青赤双狐见过,却没见过什么猎户,也没见过你的狼崽子们。”
血牙道:“是不干你的事,却干黑虎王的事,镇山,你为什么猎夺白狐的灵犀?”
此时惊雪内心五味杂陈,她竟不知道青狐和赤狐两位姐姐回来过,更不知镇山猎夺白狐灵犀之事,她一向温和沉静,便不说话,只听黑虎王分辩。
镇山道:“不错,我是吞炼了几只白狐的灵犀,不过那是在峡谷之外,没坏规矩。况且这事与你狼族不相干,更与你抓人族小孩之事不相干。”
血牙道:“是不与我相干,让白狐王跟你说。”
惊雪不得不说话了,她不动声色道:“既然青狐和赤狐两位姐姐知道此事,那就请他们回来再定夺,咱们先议那人族小孩之事。”
众妖王听了,都觉得惊雪识大体,只有血牙面露不满。
紧接着俟水道:“我问你,一个猎户能有多大本事?你们在家门口让他欺辱,还好意思找后账?”
血牙道:“本来一个猎户不算什么,谁曾想他带着降魔幡和镇妖符,这不是玄门修者借猎户之手欺我妖门吗?我偏要抓那猎户家的小孩来,等他们找上门,我倒要看看,谁是他背后靠山。”
这话一出口,镇山和俟水对望一眼,二妖心想,难道狼王抓的是当年那个小孩?若是的话,可就大事不好,第一不能让狼王吞食那男童之血,第二是那孩童有高人护佑,多半要惹来灾祸。
俟水急躁,直接起身跃向身后石壁,一下就跳进那孩童所在石洞,从外看去,那孩童躲在角落,眼中满是惊恐,俟水化出一道灵气,进入那孩童体内,游走一圈之后收回灵气,又用鼻子仔细嗅过,便从石洞回到座位,给了镇山一个眼神。
镇山了然,应当不是当年那孩童。
血牙觉得俟水很是反常,便道:“你又抽什么疯?”
俟水道:“我看看那小孩死了没,万一死了,闹不好要这谷中妖灵一起陪葬。”
血牙道:“你们也太胆小了,不过一个人族小孩,我就是吃了他,又能怎地。”
这时紫羽听不下去,对血牙道:“你才修成大妖多久,可记得八年前的腥风血雨?不说那天下玄门多少大能,单说这邢州就有三个儒门书院,五六座寺庙道观,哪一家哪一门里没三五个化灵境的修者,那清风书院的虞夫子更是号称圣人境,也就是咱们说的仙灵境,咱惹得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