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幻春苑举行酬宾馈客的晚宴,得益于春娘雷厉风行,月底前将欠账收了个八九成,眼看到腊月都张罗过年,她可不想那时候还去要账。
正好白老板让今夜搞酬宾晚宴,她正乐得如此,还是三场节目。
第一场,幻春苑自编自演的三出艳戏。
第二场,是幻春苑的姑娘们歌舞表演。
第三场最好看,是在场宾客吟诗作词,幻春苑的姑娘们现场谱曲奏唱,既是文人墨客一较高下的机会,也是幻春苑女子展露技艺的时候。
自从清风楼封楼以后,这幻春苑倒成了雅俗共赏,亦庄亦谐的逍遥风流之地。
此时萧玉郎正独自一人趴在厅中桌上,脑袋旁边放着一杯一碗一个酒坛,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已经喝了一个下午的酒,早就不省人事。
午后萧玉郎去了花间酒庄,一直喝酒,林大业见他专来买醉,便嘱咐小二慢吞吞地拖延上酒,萧玉郎便说林大业敷衍他。
林大业上前道:“二先生可不能再喝了,要喝坏身体的。”
萧玉郎道:“这身皮囊若不装酒,倒真的一无是处,不如丢了。”
林大业听了心下骇然,看来他真想喝死在这,这如何是好,须想办法将这太岁请出去。
文娘却有主意,自从萧玉郎答应收他儿子入学,她便包了十两银子给学馆先生,让林书鸿退学在家,明年开春就要住进书院,今年多放他几日假,今日林书鸿正在酒庄。
文娘将林书鸿叫来,领着他来到萧玉郎身前,对林书鸿道:“给二先生跪下。”
林书鸿跪下。
文娘道:“说话。”
林书鸿道:“二先生不停杯,学生不起。”
萧玉郎呵呵笑道:“起来吧,我不喝了。”
说罢起身,踉踉跄跄出门,林大业来搀,被他推开。
萧玉郎迷迷糊糊来到幻春苑,坐在中间桌上就要酒。
大厅里一干姑娘伙计杂工忙碌着夜里的宴会,没人理他,春娘看见便过来他对道:“喝成这个样子,我扶你去楼上找间房睡觉。”说罢就来搀扶。
萧玉郎推开她道:“连你也不让我喝酒,是看我身上没钱么?”
春娘怒火立刻烧了起来道:“老娘我是爱钱,几斤酒还看不在眼里,今天你不喝死在这,就是我儿子。刘掌柜,给他上整坛的。”
萧玉郎道:“说得好,我可不当你儿子,我就喝死在这。”
片刻刘掌柜抱着酒坛来了,萧玉郎抢过坛子就往嘴里灌。
灌了两口呛了,就放下酒坛咳嗽,咳了几声好了,就觉得双眼模糊,脑袋昏沉,接着就晕倒在桌上
春娘对刘掌柜数落道:“你放了多少药,怎么这么快就倒了。”
刘掌柜道:“跟以前差不多,就加了一点点量,你看他那样子,慢了指不定又喝多少。没事,两个时辰后肯定醒,不耽误他看戏。”
春娘道:“你仔细着点,夜里他要醒不来,咱这宴会倒没意思了。”
刘掌柜道:“放心吧。”
春娘就让萧玉郎在桌上趴着,给他顺了顺腿脚,披了个斗篷,便自去忙碌。
如此到了夜里,四方客来,一人五两银子买票入内,不时便座无虚席,一片热闹景象。
邢州府有头有脸的人物齐聚一堂。
却看首排,中间四桌,清风书院那桌只有萧玉郎一人,府衙官吏那桌包括谢廉刘直及几个小吏,洪仁书院那桌有孔知东和几个成年学生,洪义书院那桌孟守行孟守义都在,两侧桌上是各县官员。
二三排是乡绅地主、富商巨贾和各县书院。朱为善和三五个乡绅就在二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