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驹出了牛棚,与孟子仪相对而立,众书生也鱼贯而出,环立成圈,将他们二人围在中间,让出三四丈的圆形场地。
今日三月二十一,弦月澄明,斜挂东南。
月光虽然明亮,在这夜色中实在淡薄,好在众书生自小修行,目力远超常人,看场中二人也算分明。
赵白驹凛凛道:“孟子仪,你待怎地。”
孟子仪道:“你不就是嘉禾书院掌院家的公子,你们嘉禾书院出了不少高官,便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你听着,不管你家再显赫,说到底还是仰仗我们孔孟二府,你对我须执门人礼,不过我不跟你计较,也不会仗势欺人,今日我跟你单独比试一场。”
这时孔晓生上前来,对孟子仪道:“咱们身处险境,不宜内讧。”
孟子仪道:“我不过是同他切磋一下,不会伤他的,”转而对赵白驹道,“怎么样,赵白驹,敢不敢?”
赵白驹道:“孟兄盛情难却,小弟领教了。”说罢抱了拳架,俨然是太极劲。
孔晓生见二人心意已决,便道了一句:“同门子弟,点到即止,不可伤了和气。”
这时清风书院四人聚在门口,看着外面状况,谢仲道:“你们说这场谁赢。”
林书鸿道:“孟子仪虽然做人不咋地,修为却是不错,但是此时用不出灵气,拳脚功夫,他只能算尚可,比咱们差不少。那赵白驹不了解,但是下县书生多练拳脚倒是真的,实在看不出胜负。”
谢仲道:“十两银子赌一把怎么样?我押赵白驹。”
林书鸿道:“这有什么赌的,都不知道能不能出去,输了赢了也没意思。”
谢仲道:“闲着也是闲着,不赌看着没意思,长生?韩松?”
韩松道:“我俩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银子输给你。”
谢仲道:“我替你们出,你俩跟着我押,咱们专赢书鸿的,输了算我的。”
林书鸿道:“那我只能押孟子仪了。”
石长生道:“唉,跟着你押十赌十输,每次瘾还这么大。”
谢仲哈哈一笑。
毛雍却也坐庄开了赌局,押一赔五,孔孟二院书生大多押孟子仪胜,有贪心的押了赵白驹,有心机的两头押,下县书生全部押的赵白驹胜。
再看场中,孟子仪道:“胜负须有个说法,若输了怎么说?”
赵白驹道:“你来说?”
孟子仪道:“第一把嘴闭上,少说话,第二输者负责赢者的每日三餐木雕活,做不够自己饿肚子。”
赵白驹道:“好,一言为定。”
二人说定,便开始试探,孟子仪用的金刚拳,赵白驹用的太极劲,二人一刚一柔,来回几招下来,互相摸了对方底细。
试探过后,二人又在对峙,孟子仪回头冲毛雍喊了一声:“毛雍,怎么样?押好了吗?”
毛雍道:“全都押了。”
孟子仪点头,对赵白驹道:“赵白驹,看好了,我与你是一赔五。”
孟子仪说罢挺身向前,一拳锤向赵白驹胸口,赵白驹侧身挥掌用出黏劲,想要黏住孟子仪拳头劲力,并卸去一旁,再借机将其摔倒或扔出。
谁知赵白驹手掌刚要碰到孟子仪拳头,孟子仪突然变招,化拳为爪,一下抓住赵白驹手腕,接着又用出刚猛之力,将赵白驹往身前猛拽。
赵白驹不慌,弹腿蹬地,将计就计,用尽全力向孟子仪怀中撞去,接着被抓手腕猛地用出震力,将孟子仪五指震开,反手搭在孟子仪手腕上。
孟子仪拧身甩臂,将赵白驹手甩开,接着手臂架肘,并拢护在胸前。
赵白驹见他马步扎稳,用了守势,欺身上前,出掌攻他小腹。
孟子仪左肘横放下压,格档赵白驹柔掌,右肘往前猛击其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