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长生不禁感叹:“也不知道松哥怎么样了?”
谢仲道:“也许已经娶那粟粟丫头为妻了,我看他入法家,从鬼门,肯定是为了那女孩。”
林书鸿笑道:“你以为都跟你一样。”
谢仲道:“你们是没有这些烦恼,你有你的锦绣妹妹,长生有他的顾姐姐,我只有一肚子的求而不得。”
石长生道:“既然如此不得意,不如打一场吧,让你出出气。”
谢仲心中烦闷无处发泄,闻言便起身拔剑道:“你们两个一起上。”
石、林二人便也起身,与其战到一处。
三人就在那石室中每日练功修行,每当太阳高高升起,室顶三个圆洞便射下三道光柱,三人便站在那光柱下沐浴日光,根据日光变化也能大体知道时辰,只是不知道身在何处。
每日过得枯燥无味,除了灵修比剑,就是聊些心事,他们不过才十五六岁,虽然已经到了可以娶妻的年纪,却实在是年轻。
年轻人追忆往昔,有些不合时宜,他们聊了儿童生涯,聊了读书学剑,聊了打架斗殴,吃喝嫖赌,有一个地方却始终不肯提起。
那便是沙丘宫。
直到过了十几日,被困日久,三人渐渐想起那沙丘宫中的经历。
一旦聊起,便收不住了,三人将那两个月的林林总总,从头回忆,总觉得有些事还是想不通。
比如那沙丘宫中为何用不出灵气。
比如那里什么也没有,为何会有魂兵镇守。
比如鬼门在那里经营了多久。
比如外面被邢州卫兵士包围,鬼门那么多人如何全身而退,又是如何将鬼王木像全部运走。
比如那幻术从何时开始作用。
比如那吃人的事到底是真实还是幻境。
比如那黄溪黄公子到底是何身份,为何回到漳德书院就被麒麟卫看护起来,不让人接近。
最后,他们讲到了柳芽姑娘。
石长生道:“不知道柳芽姑娘是否真的死了。”
林书鸿道:“若她真的死了,那咱们都是罪人。”
石长生听了不禁一阵反胃。
谢仲道:“说不定那柳芽姑娘也是幻术生造出来的。”
石长生道:“但愿吧。”
一个幻术的解释,便可让他们良心得到安慰,如果不是幻术又能怎么样呢?
几十名儒生离开沙丘宫后,除了先生与卫丹问了一次,他们全部心照不宣地对吃人之事闭口不提。
就算有人提起,就算那是真实发生,他们也断不会为了道义将自己饿死。
时间久了也就慢慢淡忘了,若非这三名少年又被困住,他们也不会提起这事,也不会想起柳芽姑娘。
谁会一直想着那个偶然相识,有可能是幻术造出来的姑娘呢!
当然,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一直想着那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