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郎道:“唐突了,我好色但从不强人所难,嗜酒却从来不自己找死。”
仆兰雪笑道:“但你却把我留下,本来我都要走了。”
萧玉郎道:“也许是你太美了。”
仆兰雪道:“男人闲的时候,才会迷恋女人的美。你这么忙,怕是要我做什么事。”
萧玉郎把剑挪开道:“女人太聪明的话,可少了许多情趣,我有个学生病了,想请姑娘帮他治一下。”
仆兰雪道:“这我却是没猜到,你刚才已经听到了,我的师父就会男盗女娼,溜须拍马,我能有什么本事救人?”
萧玉郎道:“师父不见得比徒弟强,也许你愿意做件善事。”
仆兰雪叹道:“不做这善事,估计今天不能善了,罢了,带我去看病人。”
萧玉郎把仆兰雪带到草料深处石长生处。
铁云山和铁百里则躲在暗处,以备不测。
仆兰雪看这少年长得秀气,又昏迷不醒,脸色青黑,甚是不忍。伸出手指放在石长生的眉心。
她感知了一下石长生的灵海,转身对萧玉郎道:“他这灵气怪的很,我能让他醒来,但是不能治好他的病。”
萧玉郎道:“能醒来就很好。”
仆兰雪道:“让你的两个朋友出来吧,神灵可什么都看得见。”
铁云山和铁百里现身出来。铁百里道:“姑娘好手段。”
四人凑齐,仆兰雪一眼早看出他们正是被狄国通缉搜捕的中原要犯,便有恃无恐道:“不是什么姑娘,一个寡妇而已。也没什么好手段,就是有点沉不住气。不像你们几个,被人通缉却藏在这里,自称中原正道,却眼睁睁看着一个弱女子被人凌辱,真个是好手段,好修养。”
铁云山道:“姑娘你不用牙尖嘴利,你可不是弱女子,你的手段咱们都见识了。”
仆兰雪道:“你们是手段也见了,身段也见了,我倒是不在乎,我虽不是娼妓,也不是什么良家女,不跟你们废话,弄醒这少年,咱们各走各的,谁也别找不痛快。”
萧玉郎道:“多谢姑娘相助。”
仆兰雪屏退三人,戴上面具,拿起神鼓,跳起了神舞。
萧玉郎仔细盯着这萨满,生怕她又布杀局,谋害几人。他感知到灵气被牵引流动都是在长生体内,放心许多。
半个时辰过去,仆兰雪舞罢。
石长生缓缓睁开了眼睛,铁云山和铁百里忙去搀扶他坐起身。
铁百里道:“你这小鬼,可害苦了我们几个。”
石长生道:“我耳朵坏了,刚才不是叫爷爷来着。”
铁云山和铁百里听了都在笑。
仆兰雪对萧玉郎道:“他体内好几种灵气,平衡很敏感,我将它们牵引变化,相互抵消平衡,灵识清明苏醒,这才让他醒了,不过坚持不了几天,一定要尽快带他去找高人医治。”
萧玉郎道:“多谢姑娘。”
仆兰雪道:“不用谢,我走了。别忘了约定。”说完要走。
这时石长生开口道:“姐姐留步。”
仆兰雪道:“怎么?”
萧玉郎等人也不知石长生要做什么。
石长生道:“你在我身上布的什么局?”
萧玉郎等人闻言大惊,铁百里就要拔剑。
仆兰雪忙道:“诸位莫慌,你这少年,昏迷不醒,却什么都知道。”
石长生道:“我虽然昏迷,但灵海清明,自然能感知些东西。”
仆兰雪道:“那是给你防身的,你的灵海可经不起什么风浪。”
石长生道:“多谢姐姐,可有解法?”
仆兰雪道:“你当真不识好歹,要解的话也行,你继续昏迷好了。”
石长生道:“既然如此,就请姐姐再帮个忙?”说来奇怪,石长生虽然昏迷,却能感知外景声音事物。早就知道今夜行动,这女子被逼去侍奉西海王,正可作为内应。
仆兰雪虽然不知他什么目的,但料想和那军队营地内的王爷首领相关,当下怒道:“有完没完,没完没了是不是?”
萧玉郎柔声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仆兰雪却道:“少跟我来这套,什么打算也没有,更不会去中原,别想着用带我逃命来蒙骗诱惑。”
萧玉郎道:“你杀了老萨满,漠南王和仆兰舒怎么能饶你?草原还有你的容身之地吗?”
仆兰雪道:“我母亲当年本是被狄人从云州掳来的,我在草原长大,现在你们又要把我掳到中原吗?”
萧玉郎听了,心生不忍,便道:“你是个苦命人,既然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走吧。”
仆兰雪道:“现在月城有西海王,漠南王,仆兰部三路大军驻扎,你们尽快逃命去吧!”
萧玉郎道:“多谢姑娘关心,也请姑娘保重。”
仆兰雪欲言又止,最后叹口气,出门走了。
众人怜她苦楚,都未做阻拦。
现在只剩下他们四个,石长生刚醒,虽然身体有些虚弱,但是灵气倒是充盈,今夜行动已箭在弦上。
天已经黑透,一切看似归于沉寂,阴谋与陷阱却早已迫不及待,猎人与猎物都蠢蠢欲动,他们不时交换着角色,分不清彼此,他们日夜牵挂,却又天生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