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卫兵押着一个狄人女子上,那女子十几岁年纪,容颜俊俏,眉眼间更有些英气。
乞颜明光道:“这是那罪商拓跋贵的女儿拓跋燕,赠给叔父,为奴为妾,但凭叔父喜欢。”
帐中几人都不自在,拓跋阖按辈分是拓跋燕的叔父,虽是远族,拓跋贵却也没少帮他做买卖,大到战马甲胄,小到粮米茶盐,明里暗里都是拓跋贵操办。
仆兰舒也是一样,身为部族首领,少不了和商人有些钱货往来。
仆兰扈和仆兰厥更不必说了,二人与拓跋燕自小熟识,都喜欢这活泼女子。这几日更是卖力寻找萧玉郎等人,只想给她父女脱罪。
萧玉郎与铁百里、铁云山听到这就是拓跋贵的女儿,互相使了个眼色,都暗自庆幸不用再去费力寻找。
这时仆兰舒道:“臣位卑,不敢用拓拔姓人做奴隶。”
仆兰扈和仆兰厥顿感大事不妙,心想父亲收了拓跋燕,起码还能保住她的性命,谁知父亲竟这样倔强,搞不好一会惹怒这狠辣西王,反让拓跋燕丢了性命。
仆兰舒也不全是赌气,若以奴隶身份收了拓跋燕,就是坐实拓跋贵的罪名,那样也坐实拓跋阖和仆兰舒的失察无能,还失去一个有用商人,百害无一利。他又不能为其开脱求情,只能把问题引向漠南王拓跋阖。
果然乞颜明光道:“舅舅,叔父不肯要,您说怎么办?”
拓跋阖道:“那拓跋贵是我族人,却同祖不属同宗,况且赏罚不避宗姓部族,如果他真的有罪,他的家人理当充作奴隶,如果他没罪,自然也没人敢收做奴隶。”
乞颜明光道:“那舅舅说,他是有罪没罪。”
拓跋阖道:“那几个中原人还没抓到,自然是待罪。”
这时拓跋燕道:“我阿爸没罪。”
乞颜明光道:“我说他有罪,你说他没罪,猜猜他们会听谁的?”说着环指帐中众人。
拓跋燕冷笑道:“你说我阿爸有罪,我倒要说你有罪。”
乞颜明光道:“我倒要听听,我有什么罪?”
拓跋燕道:“你犯滥杀色淫之罪,你连仆兰部的萨满都要玩弄。”
乞颜明光闻言,将仆兰雪搂在怀里,手指伸进她的衣服,放肆游走,然后问道:“她说是我玩弄你,你说是不是?”
仆兰雪娇喘微微道:“是我自愿让王爷玩弄的。”
乞颜明光对拓跋燕道:“听到了吗,你要不要也试试。”
拓跋燕满脸通红道:“你这恶毒豺狼,天要你雷劈颅顶,神要你万虫噬心。”
这时拓跋阖听她辱骂乞颜明光,忙向帐外喊道:“来人把这女子拖走。”
卫兵进来正要拿拿住拓跋燕,只见拓跋燕拧身逃脱,还抽走卫兵腰上弯刀。两个跳跃就冲上主座砍杀乞颜明光。
乞颜明光手生金光,伸手抓住砍来的兵刃道:“真是一匹野马。”说完抬手将拓跋燕摔到帐中地上。
仆兰扈和仆兰厥同时跳到拓跋燕身旁,两人抓住她的双臂,话不多说,就要扭着拓跋燕往帐外去。
乞颜明光道:“慢着!”
二人停住。
乞颜明光道:“就在帐中处死。”
仆兰扈和仆兰厥愣在原地。
正在此时,远处一声炸雷,接着又是两声,是萧玉郎等人埋伏的火折子,引燃了火药矿油做的火雷。
仆兰舒猛然起身,奔出帐外,仆兰扈和仆兰厥不管拓跋燕,也跟出来,看到西面军营火光冲天,战马嘶鸣响彻夜空,帐外本营士兵也喧哗起来。
这时东面马圈、草料场方向也陆续传来几声炸雷,接着也是火光冲天,马匹嘶鸣。
仆兰舒道:“我去西边军营,你们两个带人去东边救火。”
仆兰扈和仆兰厥领命:“是。”
接着仆兰舒大呼:“不要乱,左营将士随我去西营。”
仆兰扈道:“右营将士随我去东边救火。”
两营各五千人,陆续随仆兰父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