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危机时刻,几个石子破风而来,将三个盗贼打翻在地。
原来是那女子出现了。
几个盗贼还待上来反击,却被女子生出的灵气缠住,不得动弹。
曾繁差点没命,吓得要死,抱着女子腿痛哭流涕。
女子嫌弃地看了一眼道:“起开,像什么样子。”
曾繁是才放开女子。
盗贼在那里求二人饶命。
女子问曾繁道:“你说饶不饶他们?”
曾繁想了想道:“还是饶了他们罢!”
女子用灵气在三个盗贼脖子戳了三个红点,又对三个盗贼道:“我在你们脖子上种了毒,若再动害人之心,必会毒发身亡,记住了吗?”
盗贼心想我才不信,放开我就杀了你们。口中却称知道了,谢女侠饶命云云。
女子将他们他们放开,转身就走,盗贼捡起地上钢刀就要砍杀女子,谁知刚举起刀,脖子就苦痛难忍晕了过去。剩下两个盗贼立刻弃了杀心,跪地求饶。
女子道:“不长记性的坏东西。”
说罢丢下他们,和曾繁去捡行礼包袱。
曾繁道:“那人死了?”
女子白他一眼道:“没死,晕了。”
曾繁道:“幸好幸好。”
见女子不悦,便道:“死了也活该。”
女子不理他就要走。
曾繁道:“你去哪里?”
女子道:“你管我?”
曾繁道:“你那日走了我便…我便很后悔…心里想你…”
女子心下欢喜,却假装生气道:“不是你赶我走的吗?”
曾繁道:“是我错了,我实在舍不得你。”
女子心道,我又如何舍得你,否则也不会一路跟来,又有些委屈道:“有什么舍不得,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曾繁鼓起勇气道:“不管什么样,我都喜欢。”
女子道:“当真?”
曾繁道:“当真。”
“那你肯不肯娶我。”
“我非你不娶,那你肯不肯嫁我?”
“你若非我不娶,我便非你不嫁。”
二人情投意合,便私定终身。
后来女子道出实情:“我出自西南梦国巫族,巫门两姓,曰咸,曰彭,我便叫彭南竹。
当年因我顽皮,惹怒父母长辈,被当众责罚,一时气不过便离家出走,在中原或江南流浪玩耍,好不自在。
后来有天,族中长老找到我,说炎国将灭,当朝皇后咸梦兮本是梦国公主,照理当接回梦国,但是梦国与龙氏达成约定,梦国不插手中原事,龙氏也须保全梦国。
梦兮公主修为高深,要想出逃,不是难事,奈何她与洪熹帝风纲感情深厚,不肯孤身逃脱,须有个人过去劝解。
这便难办,后来梦国议定,将我除名,再私下派我去偷偷劝公主回梦国,再不济也要救出其后代子孙。
那梦兮姨母与我母亲交好,情同姐妹,未嫁炎国时对我疼爱有加,我便答应下来,孤身来到京城,夜里潜入皇宫,谁知皇宫已被叛军内应控制,非但没有成功,还受了重伤,一路逃亡之下,无奈才躲到你房间。
你怕不怕我被朝廷暗地通缉,连累你家族亲属?”
曾繁道:“你若是我妻子,我家族便是你家族,我亲属便是你亲属,刀山火海也当共进退。”
彭南竹心中欢喜,不日与曾繁成婚。
彭南竹化名林如君,自称南方人,战乱之中家破人亡,曾家也未起疑。
曾繁不事科举,好在家中产业颇丰,曾繁也经商有道,日子过得还算富裕安乐,只是彭南竹有两件事烦恼,一则旧伤未除根,身体时常不适,二则常常想起梦国嘱托,便闷闷不乐。
曾繁安慰她:“你孤身犯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人死不能复生,你父母族人也能理解。”
彭南竹道:“龙氏几乎尽数诛杀风氏子孙,太子被封了安乐侯,自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听说梦兮姨母的幼子幼女都被人救出,不知死活,或藏在民间,我想寻到他们,送回梦国。”
曾繁大感不妥,但是看到妻子如此,还是同意了。
红尘寻人,如大海捞针,起初二人没有头绪,后来曾繁决定考取功名,从官场入手。
曾繁才学过人,一次便中。
如此过去几年,从地方好不容易熬进京城做官,又遇到众皇子夺嫡争宫,原来京官或罢或贬,曾繁也被外放至云州。
曾繁便与商贾富户同做些买卖,赚了银两贿赂京城官员,打听消息。
十六年前尸鬼之疫,彭南竹不顾旧伤,救了许多百姓,身体已有些不堪,却一直想为曾繁再生个孩子,次年生了曾纤纤,虽然不是儿子,夫妻也都欢喜,只是彭南竹身体更加不好,过了五六年,便去世了。
彭南竹临死前,夫妻二人不再关心梦国使命,公主遗嗣,也不再关心天下苍生,县内百姓。他们似乎回到当年定情之时,又说着情话。
彭南竹道:“当初是我中意你,我却是比你先走了。”
曾繁握着她的手问她:“你为何就选了我?”
要是以前,彭南竹一定会说,因为你是呆子,这次她说:“因为我看了你的灵气,你是个好人。”
曾繁道:“就因为我是个好人?”
彭南竹道:“好人也有不少,你对我却是最好,比我父母还要好。你又是为什么娶我?”
曾繁道:“因为你是个好女子。”
彭琳儿道:“就因为我好?别人就不好?”
曾繁道:“别人再好,也没有你好,我眼里只有你一个。”
彭南竹道:“女儿们都比我好,她们会孝顺你,你也要爱护她们。”
丈夫悲戚,女儿痛哭,彭南竹却是含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