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萧玉郎等人寻找石长生无果,在将军府一夜未眠,铁百里与张太福还争执差点出手,两方人马互相劝解,却也难免生出嫌隙。
一直坐到快午时,薛芒收到岳父飞鸽传书,才知石长生已到了八十多里外的云中县。
薛芒、萧玉郎、张太福、孔知秋、铁云山、铁百里六人,带着百余名将军府护卫,立刻骑马奔来云中县,算起来出门时恰是曾繁府上开饭的时候。
一行人策马狂奔,虽比不上急行军脚程,也不遑多让。
行了五十里,迎面撞上一队人马,双方勒马,尘烟散去之后,看到对面正是李无疾等人带着石长生。
两方人马一见面,气氛有些古怪。
薛芒见到李无疾和龙钰公主,当即施礼道:“见过长公主殿下,见过李统领。”
龙钰道:“薛将军不必多礼。”
薛芒道:“不知二位前来有何吩咐。”
李无疾道:“我等追踪妖门青赤双狐来到此处,还请薛将军协助捕杀。”
薛芒道:“既为朝廷公事,末将自当赴汤蹈火。”
李无疾点点头道:“有劳。”
萧玉郎无视旁人,一眼看到龙钰公主,胸口如被锤击,心脏似已被震碎。
龙钰公主也表情动容,丹唇微张复又阖上,到底没有吐出半个字。
石长生看到萧玉郎看着龙钰愣神,想起幼年时在九龙峡谷的经历,知道二先生又犯了痴傻,当年他就是受了女妖蛊惑,才让自己身陷妖谷,如今再被女人迷住,岂不是又要卖了自己?
想到这里,石长生生出一些不快,大喊了一声:“先生!”
萧玉郎回过神来,看到石长生,点了点头,然后对李无疾道:“李统领别来无恙。”
李无疾道:“萧先生近来安好。”
萧玉郎道:“学生丢了,怎能安好,多谢李统领帮我找到,请将他交给在下吧。”
李无疾道:“这个李某做不了主,须长公主下令。”
萧玉郎闻言,只好对龙钰道:“长公主殿下,请将在下学生交还。”他嘴上冲龙钰说话,脸却歪在一旁不敢看龙钰。
龙钰公主冷冷道:“非偷非抢,何来交还一说?”
萧玉郎道:“那我让他自己过来。”然后对石长生道,“长生,还不过来。”
石长生双腿敲一下马肚就要过去,却被旁边邱洪昌一把抓住缰绳。
邱洪昌挑衅地看着萧玉郎道:“我净衣司要的人,凭你们也敢抢?”
萧玉郎道:“这是我清风书院的学生,不是你净衣司要的人。”
邱洪秀道:“清风书院怎么了?比朝廷还大吗?”
“啪!“
李无疾从侧面给了邱洪秀一个耳光,邱洪秀自知失言,便不再讲话。
李无疾和龙钰素来对虞夫子和清风书院礼遇有加,此时这般态度,萧玉郎料定他们已经得知神珠就在石长生体内,这便难办。
萧玉郎道:“无疾,你果真要为难我们吗?”
李无疾道:“萧先生有所不知,皇上已经钦点石长生为新科状元,我等在此遇到,自当带其回朝廷面见皇上。”
萧玉郎道:“既然如此,不如由我带回。”
李无疾探得石长生体内神珠的时候,早已猜到清风书院有大动作,如今看萧玉郎态度,更加确信无疑,他与萧玉郎虽然交情匪浅,奈何遇到大事优先考虑的是朝廷利益和宗门立场,不能徇私,便道:“我若不准呢?”
萧玉郎道:“那就问问我手里的这把剑。”
此时气氛紧张,薛芒不得不出来说话了,他道:“李统领,干嘛伤了和气。”
李无疾道:“怎么,薛将军要替萧先生出头?”
薛芒道:“李统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军情要盘问这少年。”
李无疾道:“净衣司自然会去盘问,至于盘问出什么,不是能轻易透露的,到时候薛将军可以去找圣上要。”
薛芒见李无疾又抬出皇帝,他虽鲁莽,也不敢冒犯皇帝,只能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