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玄已经是一个血人。
这超越千刀万剐的痛苦,终于让他变得暴戾,没了嘴唇,舌头也受伤,他将体内仅存先天灵气汇聚在脑袋和喉舌,一字一顿道:
“我给那猫妖脖子上套了绳子,让她们匍匐在地,日日鞭打,夜夜奸污,听着她们嚎叫,看着她们痛苦,我很兴奋,最后我就是这样把她们的皮剥了下来,做成一幅画挂在我的禅房,我现在浑身爽得很,继续,让我看看你有多残忍,让我感受这人间的苦痛和罪恶,到了地狱我还会去找她们重温,那时候,我会更加兴奋和快乐…”
愤怒彻底点燃了吴乘风,火焰更加暴烈,变成一头野兽,或说是一个恶魔,本来红色的灵火变成血一样的质感。
释玄终于恐惧:“红莲业火!不,这火更加暴戾狂躁,犹如天地神魔的…”
“你竟敢激怒我,你去不了地狱了,这火和仙术灵火一样,会焚烧你的灵魂,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我称之为,怒灵之火!”
吴乘风话音未落,握住释玄的巨手稍一用力,释玄的身体变成两截,带着火焰在空中翻滚。
巨手中还有什么东西,那是释玄的灵犀和灵魂,怒灵之火在焚烧它,痛苦的嚎叫声带着恐惧传遍旷野,犹如从地狱中传来的悲鸣,很快那污浊的灵犀和罪恶的灵魂被焚烧殆尽。
旁边张太冥早就被烧成一堆灰落在地上,夜风吹过,那堆灰也被吹散。
从尘中来,回尘中去,从此人间少了两块污渍。
吴乘风突然头疼起来,他化去灵象,用手扶着脑袋,表情痛苦。
孔知南和孟守节早就被吓破了胆,浑身战栗,牙齿打颤,此时见有机会,同时喊了一声:“逃!”
二人化成两道黑色灵气向东北方向飞去。
原来的实力平衡瞬间被打破,但是很快又形成新的平衡。
墨门要救萧玉郎,而净衣司也不会让神珠落入妖门之手。
还有一点不得不说,叫吴乘风的这位年轻人太强大了,而且有点喜怒无常,野马最难驯服,会发疯的高手最难抵挡,因此众人对他十分忌惮。
青衣率先开口道:“李无疾,九尾白狐现在何处,你若告知我们,我们立即离去。”
李无疾面无表情道:“我即便说了,也是假的,你们即便知道,还会抢夺神珠,所以,无可奉告。”
青衣又对萧玉郎道:“萧先生,你把神珠给我们,算我们欠你个人情,免得大动干戈。”
萧玉郎喝过酒以后心情好了许多,他好言相劝道:“此物会招来祸患,你妖门还是不要觊觎,我持此物,也是对你们的保护。”
青衣斜瞟了一眼吴乘风,见他还在那里扶着脑袋,便道:“那个叫吴乘风的年轻人帮你带东西,想来跟你有些交情。”
萧玉郎如实道:“青衣大妖如此猜测未免有些草率,我并不认得他,况且,他也帮你妖门出头,说不定是你们的帮手。”
青衣话锋一转:“那我们放过你和小石头,请你们立刻离开,不要再管这里的事。”
萧玉郎洞若观火:“你是想把我们支走,然后杀李无疾,擒获长公主,用来交换九尾白狐。”
青衣冷冷道:“你若离去,这便与你不相干。”
萧玉郎摇头道:“你错了,我与李统领和长公主有旧,他们的事,就是我的事。”
这时红烛插话,语气暧昧道:“他们已经成亲,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人家睡在一个床上,谁还记得你是谁。”
萧玉郎平静道:“人间大爱,坦坦荡荡,相知相忘,何必介怀。”
青衣道:“你儒门的大爱,也分了冷暖亲疏,区别对待,想来你害怕将长公主放在前面,妨碍你的大爱,所以才对她敬而远之,如此看来,你萧玉郎不是什么大丈夫,你学生弃儒从墨,实在明智。”
萧玉郎道:“人各有志,你们言语攻击,也是徒劳,这神珠我要定了,除非我死,否则谁也别想夺走。”
青衣转而对风长生道:“小石头,我若猜的不错,你一定得了项侠尊的修为,咱们联手,我拿神珠,你杀李无疾,各取所需如何?”
风长生道:“青衣姐姐,我虽然与清风书院断绝关系,但萧先生对我有教养之恩,今日我必然要报答,至于李无疾,我自会取他父子性命,也不用旁人帮忙。”
红烛道:“你这臭小子,真个榆木脑袋。”
风长生不做回应。
这时吴乘风终于恢复,他又整理了衣衫,然后踱步向众人走来,口中念叨:“唉,跑了两个,不过不打紧,早晚要收拾他们,两件事已经办了,下面进行第三件事,你们谁来做我的朋友?”
众人听了,心中暗道这人实在不能以常理度之,一会心狠手辣,生剥人皮,一会又如天真少年,言语真诚。
红烛娇声道:“小哥如此英俊,跟我做朋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