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之中,一片安详。
沈太白躺在草地上,眯着眼睛打盹,空中是他化出的几道灵气,不时飞舞盘桓,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不过从树林外看去,好像正在进行一场大战。
远处战场不时传来爆炸声和怒吼声,听起来很是热闹。
九宫真人站在一棵大树的高处,选了一个既能隐藏身形,又不遮挡视线的好位置,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战场,不时发出感叹:
“嚯,那吴乘风修为也一般,两个秃驴还行,对,打死他。”
“那书生也不弱,看他那灵气铠甲,像是霸王灵,颜色又不一样!”
“孟守成贼的很,躲在一旁隔岸观火。”
…
沈太白颇不耐烦道:“师叔,你不是要替太冥师兄报仇,怎么又躲在这里看戏。”
九宫真人道:“你太冥师兄多行不义,死有余辜,羽尊放他来江湖办事,一则是为了维持儒道佛三门的攻守同盟,二来有些不干净的事却是要这种人来做,三来也是等着他自取灭亡。你别管那么多,好生待着,我且在这看一会,待他们两败俱伤,我好过去捡便宜。”
沈太白道:“我就知道,师叔们个个心怀鬼胎,处处算计。”
九宫真人不以为然道:“咱们跟那儒佛二门的奸诈败类共事,不算计的话干吃亏,你师父九阳真人倒是仁厚,结果变成个不死不活的木头人,咱们道门在三门中势力最弱,凡事少出风头,多捡便宜,你出去也少交什么朋友,小心惹火上身。”
沈太白不屑道:“师叔你安静会,否则就把你扔出林子去。”
九宫真人听了,皱着眉头往下撇了一眼,道:“罢了罢了,谁也没欠你什么,一天天的没大没小,咱们千岁观没人能管你,我也懒得费口舌。”
听闻这话,沈太白想起自己年幼时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若不是那个朋友突然消失,他又怎么变成这样。
沈太白道:“师叔,小红鱼到底去了哪里?”
九宫真人道:“怎么又问这个?每天都有人生,有人死,有人相聚,有人别离,这都十年了,你还是念念不忘。”
沈太白道:“我虽然交了新的朋友,却感觉对不起她,又害怕自己忘记她。”
九宫真人 道:“《道德经》曰,得之为惊,失之为惊,是谓宠辱皆惊,《庄子》曰,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何必执着于物情,抱柱而亡,非明智也。”
沈太白睁开了眼睛,草木还是那些草木,天地还是那些天地,他问:“那你们又在执着什么?那他们又为何争斗?”
…
山壁前,鉴智和尚一边重拳击向吴乘风,一边怒斥道:“释玄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你竟然敢活剥了他的皮,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鉴如见他只顾攻击不顾自己防守,一直在旁策应,怕他有什么闪失。
吴乘风挥舞拳头,与两个和尚硬碰硬,这二人修为不浅,拳拳都势大力沉,吴乘风一边招架,一边道:“他是你的弟子,还是你的儿子?”
“放屁!”鉴智大怒,又出一拳,向吴乘风的面门砸来。
吴乘风直接一拳对轰上去。
鉴智身体被震,身上灵气散了一下,动作瞬间有些迟滞。
吴乘风正要乘胜追击。
这时鉴如化出红色佛手印攻来。
吴乘风又是一拳对轰上去,鉴如也被击退。
一道金光从侧面袭来,是靳云峰趁机偷袭。
吴乘风反身硬抗靳云峰一剑,右拳轰向靳云峰的胸口,撞在三重金身上,发出一声闷响。
靳云峰立刻闪身退走。
吴乘风道:“你佛门借着佛祖的名义,整日干那男盗女娼的行径,商人是骗子,你们更加不堪,你可知佛祖不立像,不立文字,你们倒好,贩卖泥塑木雕,整日诵那妖邪之经,生了儿子做弟子,个个做世袭的菩萨,佛祖大智慧,怎么没料到你们这些畜生穿了袈裟,坐了佛堂。”
说着吴乘风的怒气终于爆发,直接化出怒灵之火。
一个鲜血燃烧的巨人出现。
对方三人见状,一起向吴乘风袭来。
吴乘风嘿嘿一笑,身上灵火大盛,瞬间将三人吞没,点燃。
三人陷在灵火之中,进不的进,退不得退。
火焰巨人一把抓过鉴智菩萨,几下撕破夜叉灵象,接着双手一握。
鉴智被攥成一个肉球。
灵火焚烧,那颗肉球不停地旋转,灰烬一层层剥落,只剩下那个半透明的灵魂,被血一样的灵火熔炼。
鉴如和尚眼神中满是恐惧,他拼命挣扎,口中叫喊着:“你这恶魔,你这恶魔!,你会下地狱,下油锅!”
吴乘风嘲弄道:“哼哼,地狱?我已经在地狱活了十九年了。”
说着催动灵火,将鉴如的身体焚烧殆尽,又将其灵魂和鉴智一样炙烤处刑。
靳云峰见状,哭泣道:“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我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不要杀我!”
吴乘风一言不发,一点点扯掉他那残破不堪的三重金身。
“修出三重金身,也是一条贱命野狗,只有你这样的狗东西,才喜欢把人当做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