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廉道:“高老请说。”
高霖道:“又到麦收时节,还望谢大人跟世子奏报请命,趁着瘟疫没有爆发,让百姓们收割麦谷,以保民生,避免去岁之灾祸重演。”
谢廉听了,有些为难道:“这次瘟疫不同于去年,极有可能是真的,世子前来,还有其他要事,麦收之事我们后面再议。”
高霖道:“去年就死了上千百姓,秋粮欠收,冬天无雪,今年无雨,收成比去年更不如,百姓们就靠这点粮食救命。
孟子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有什么事能比百姓的生死还重要?谢大人要是不方便跟世子提,老朽就自己去说,我身为监察御史,自有上书直言之责,想必世子也不会怪罪。”
“高大人,我已经派人去调运粮食了,不会饿死百姓,”谢廉又压低声音道,“去年世子在邢州被困,事后朝廷没有怪罪,你我都应感恩戴德,这次若再生事端,恐怕你我人头不保。”
高霖当即板起脸道:“身为朝廷命官,怎可只顾自己性命,谢大人,老朽还是自己去说。”
说着就要离去。
“高大人,高老,”谢廉忙拦道,“我去说,我去说好了,您且回衙门等消息。”
高霖面色缓和道:“谢过谢大人。”
谢廉苦笑道:“高老见外,本是我分内之事。”
随后高霖告辞离去。
后院,谢仲卧房。
赵白禾正要起身,谢仲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赵白禾羞涩一笑,柔声道:“该起了,一会姨娘来叫,实在羞人。”
谢仲抓着她的手,轻轻捻动,却是不说话。
赵白禾察觉谢仲心不在焉,便道:“你有心事。”
谢仲歪了一下脑袋道:“没有。”
赵白禾嗔道:“说谎!你这几日假装轻松,其实就是心里有事。”
谢仲道:“那你说,我有什么心事?”
赵白禾看着谢仲道:“莫不是在京城有了别人。”
谢仲失笑,故意问 道:“若真有了别人,你会怎样?”
赵白禾委屈道:“不能怎样,想来是我不好,成亲不到一年,你就烦了,不如我回娘家,也好给别人腾地方。”
谢仲抚摸娇妻长发,宽慰道:“我心里有事,却不是你想的那样事,我心里惦记别人,也不是别的女人。”
赵白禾道:“我不信,那你说,你想的是谁?”
谢仲道:“长生。”
赵白禾道:“他怎么了?”
谢仲道:“他,遇到一些事。”
赵白禾好奇道:“什么事?”
谢仲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说,便道:“也没什么事。”
赵白禾往他胸口捶了一下道:“你就是不跟我说。”
说完就要起身。
谢仲又一把将她拉入坏里,赵白禾挣扎,二人嘻嘻哈哈打闹起来。
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门口丫鬟唤道:“姨娘!”
赵白禾忙停了下来,小声道:“姨娘来了,还不快起开。”
谢仲正按着赵白禾的手,听她如此说,非但不起来,还冲她红唇亲了上去。
赵白禾扭动躲避,用力挣扎,二人又打闹起来,嘤咛嗔笑,声音透窗而出。
门外丫鬟抿嘴偷笑。
春桃也有些忍俊不禁,随后假咳两声道:“仲儿,你父亲在等你出门。”
谢仲停下动作,高声道:“今日我不去了。”
赵白禾往谢仲腰上用力拧了一下,谢仲叫痛,松开了赵白禾。
赵白禾坐起身来,理了理头发,对着门外道:“姨娘别听他的,这就让他起床更衣。”
春桃笑笑,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