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从离开燕京之后，自己的心肠已经很硬了的，结果发现，这在明燕身上很难管用。

苏恩心底叹了一口气，依旧没把他推开，还轻轻抚了抚他的后背。

但也说了一句：“那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该跑去打人，这样不好。”

他突然松开她，一脸沉着的盯着她，那样子，好像整件事都是她的责任一样。

她只能抿了抿唇，也是，她要是不去明层那儿，也不至于被拍。

“行吧，不说了。”她摆摆手，终于推了推他，“你要不要去洗澡？”

明燕点了一下头。

他洗澡的时间，苏恩看了一下邮件，看看司机有没有给她发新的东西。

明氏和商务总局的动静，她现在主要靠司机的信息。

不到半小时。

明燕从浴室出来了，连头发都吹干了，径直走到了她那儿，一同挤一个椅子。

那会儿苏恩还在办公桌边的，两个人用一个椅子，实在是有点挤。

“你起来，换我去洗澡。”她拍了拍他。

男人沉默着摇头，揽了她，“坐会儿。”

看得出来，他也很累，出差估计都没有睡好，回来之后又是跟她生气，又跑去打人，也没闲着，哪有空睡觉？

“你就是自己找罪受！”她幸灾乐祸的说了一句。

被他睨了一眼，只好乖乖的闭嘴了。

她的邮箱已经退了，顺便关掉电脑，看了他，“有什么想要聊的吗？我可以当倾听者，一会儿洗完澡就忘的那种。”

明燕抱着她，下巴抵着，因为疲惫，声音很沉，沉得有点模糊。

他说：“我在想，我是谁。”

“老爷子从小就看我不顺眼，大概是有原因的。”

那么多个孙子，唯独对他不一样，不可能没有原因，他长得又不丑，不至于让人一看见就讨厌。

这话苏恩也插不进去，只能安静的听着。

“以前一直觉得德雅王妃不配为人母，原来她确实不是亲妈。”明燕似是低笑了一声。

苏恩这才转头看了看他，“既然德雅王妃这么跟你说，你怎么不问问她，你是从哪来的呢？”

“你这么大个孩子，总不能从天而降，掉到明家吧？”

明燕摇头，估计是德雅王妃也不愿意说。

苏恩这会儿只觉得以前的明家乱的很，明层家、明楚家，明燕家，几个长辈似乎都是有秘密的人。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明燕突然盯着她看。

苏恩笑了笑，“又怎么了？”

他甚至把脸的脸转过来看，还觉得不够，直接把她的人也翻转了过去，看得出来的严肃和认真。

问：“你上次藏去了哪里？”

苏恩一时间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时候，“上次？”

“离开燕京后。”他嘴皮子动了动，依旧盯着她，很显然等着答案，不准她随便糊弄。

这个问题确实让苏恩有点猝不及防了。

她勉强一笑，“怎么这么问？你又没找我，怎么知道我是藏起来了？”

明燕沉着脸，“你觉得我没有找过？”

苏恩还是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