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酒眼尾晕起一抹湿红。
像晶莹剔透的晨露,凝落在明艳盛放的红玫瑰上,撩起令人心悸的涟漪。
她紧张地攥住床单。
潮热的呼吸弥漫在她的颈间,又隐约听到布料摩擦时的窸窣声。
黎酒搂紧裴时肆的脖颈。
辗转去主卧,陷进红色的喜床里,听到他拉开抽屉的声音时——
她不得不承认。
蒋老六关键时刻居然还有点作用。
黎酒微抬娇颜,对上裴时肆那双凝了欲色的褐瞳,距离近到没办法聚焦,却不受控地陷进了他的深情里。
“小酒儿,我再问一遍——”
“确定?”
性感喑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黎酒将手指滑入他的发间,弯曲的骨节微微用了下力,“确定。”
音调很轻。
但口吻却甚是坚定。
而在她话音刚落下的那个瞬间,爆发的荷尔蒙气息便向她扑落过来。
月光朦胧,树影摇晃。
雨打花窗,锒铛乱响。
……
翌日清晨。
雨后的土耳其更加清新,荡漾着花香的空气伴着海风,将昨晚雨中的欢愉与爱意,告知于费特希耶的每个角落。
黎酒醒得格外早。
准确地说,昨晚也没怎么睡。
天边刚翻起些许熹微时,她便从被窝里探出了一颗小脑袋。
对上裴时肆内勾外翘的桃花眸。
她脸颊忽然一红。
又紧张地攥住了被子小声道,“你、你得回你房间去睡了……”
昨晚他们辗转来了主卧。
毕竟。
有些蒋老六提前给他们准备好的东西,次卧没有,婚床旁才有。
裴时肆懒倦地轻笑一声。
他用余光漫不经心地睨着黎酒,骨节清透的手指卷着她的发——
“用完就丢?”
黎酒的耳尖又染了一抹绯红。
她立即将脑袋缩回被窝,“那等会儿要是节目组来突击拍摄,拍到我们两个现在这样的话,你你你、你负责!”
低笑声在她耳畔散漫地响起。
裴时肆凑近蹭了下她的鼻尖,然后又惩罚似的咬了咬她的唇,“小渣猫。”
总而言之就是用完就丢。
黎酒轻哼一声,伸手推了推他的腰,不由催促道,“你快点……”
这种场景。
就像是担心老公等会儿会突然回家发现奸情,赶紧驱逐奸夫似的。
所幸裴时肆也就是逗逗她。
毕竟还在节目拍摄期间,他清楚这种事被曝光出去不合适。
尤其容易对女孩子声誉不好。
于是他扣住黎酒的腰,嗓音低磁性感地诱哄,“那再亲会儿再走。”
“唔……”
黎酒的身体瞬间又软了下来。
她长睫轻颤,只觉得裴时肆的身体里好像住了一只男狐狸精般。
诱走了她的人。
还将她的魂给勾了个彻底。
差点又要被迷得晕头转向之时,他身上好闻的雪松香倏然离开。
裴时肆起身掀开被子下了床。
黎酒:“……”
突然被松开的小波斯猫僵在被窝里,顿即懊恼地拍了拍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