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酒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开了房。
尤其是人脸识别的时候,她摘下口罩的瞬间,脸蛋仍然红得像是要滴血。
但因为没摘彻底。
人证对比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没办法,黎酒只好将帽子、墨镜和口罩全部都摘了个干净,重新站在镜头前,才终于亮起了象征成功的绿灯。
前台将房卡递给裴时肆,“顶层A09,这边直走右拐上电梯。”
黎酒声如蚊蚋地道了声谢谢。
然后重新戴上墨镜口罩,转身就像踩了风火轮似的冲进电梯。
裴时肆无奈地勾唇轻笑了声。
他勾着手指戴上口罩,转身看向为他们办理入住的前台,“辛苦保密。”
前台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她还没从遇到明星的兴奋中缓过劲儿,现场表演了个失语综合症。
嘱咐完,裴时肆便转身跟上。
他还以为黎酒自己一个人就先蹿上了顶楼,但摁了电梯上行键后,电梯门打开,便见她还站在里面。
小鸵鸟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仍然隔着墨镜盯着她自己的脚尖,然后抬手说了声,“嗨。”
裴时肆:“……”
他神情复杂地睨着她。
黎·小鸵鸟甚至没跟他对视,但已经猜到了他想问什么,于是随意挥手指了一下旁边,“不刷门卡上不去。”
“噢~”裴时肆悠懒地托着长腔。
他挑了挑眉表示了解,然后刷了门卡,摁亮了前往顶层的按钮。
所幸中途再未遇到其他人。
走进总统套后,黎酒立刻就扯掉口罩,放轻松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呼……”
她轻抚着胸口,“终于过去了!终于过去了!我都快憋到喘不过气来了。”
裴时肆觉得有些好笑。
见黎酒背贴着门,他顺势便躬身将她抵在那里,“开个房至于这么紧张?”
“当然至于!”黎酒睁圆了眼眸。
她很认真地跟裴时肆分析着,“孤男寡女一起开房耶!而且还只开一间!听起来就像是要、要、要……”
“嗯?”裴时肆尾音微扬。
但黎酒没办法再继续说下去了。
裴时肆懒笑着凑近,他桃花眼尾微翘,点缀在冷白皮上的那颗泪痣分外妖娆,“要干什么啊,嗯?”
黎酒咬着唇瓣低下头。
但裴时肆却将唇瓣覆在她的耳际,嗓音沉哑地替她补充道,“你吗?”
黎酒:啊啊啊!!!
她的脸蛋瞬间烧得爆红,只觉得整个人都好像被扔进了烧瓷的窑子里。
而此时的她。
就像是那正在被烧制的白瓷,架在泛着猩红光点的窑子中烤得滚烫。
“裴时肆!”
黎酒拒绝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你、你耍流氓,我不跟你说了!”
话音落下。
她弯腰从裴时肆的臂下穿了过去,拖着行李箱就先溜进了房间。
追随她背影的是低磁蛊心的懒笑。
裴时肆慢条斯理地直起腰身,也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