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酒和裴时肆去警局做完了笔录。
警察留下了他们提交的证据,承诺会严肃调查,如果后续有律师需要据此事取证,也可以联系警局随时过来。
但猫科动物天性就有好奇心。
裴时肆的这位猫系女朋友,临走前还是忍不住看了眼那只血手。
她瘪着小嘴,苦着个脸,有些不高兴地埋怨,“这假肢长得又丑又胖又粗糙的,也不像我的手啊……”
毕竟是威胁她抄袭要断手的。
人家扎小人,还会在上面刺着名字,这丑不拉几的手怎么能代表她嘛?
裴时肆敛着眼睫看她。
那纤长的睫毛下,一双桃花眸平静得像古井无波,他没情绪地盯了她半晌,随后终于是被她给气笑了。
裴时肆修长的手指轻弯。
性感分明的骨节处凸起些许白。
他用骨节轻敲了下她的额头,黎酒闪着眼睫,缩着脖颈,向后躲了下。
“这时候还有心情管那只手好不好看?”
裴时肆深吸一口气,心情差到一点儿也笑不起来,随后一字一顿地认真道,“你男朋友很快就要被气死了。”
他自小接受的都是高素质教育。
实在没办法想象,有人能心思恶毒至此到,做出打恐吓电话又寄恐吓礼物的事,而且还专门挑人害怕的点。
倒是黎酒现在心情变好了很多。
她仰着脸蛋看向裴时肆,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笑弯弯的,还双手握着他的手臂,撒娇似的轻轻晃——
“别生气嘛。”
“坏人让法律制裁去!让黎大白狠狠制裁他们!反正我也就只是被吓唬一下,也没什么别的事是不是?”
黎酒当然不会放过恶人。
但她就想哄哄裴时肆。
尤其看到这只平时骚得飞起的花孔雀,难得严肃到连笑都笑不出来,她就心软得一塌糊涂。
只想看到他开心。
裴时肆也领会到黎酒的意思。
他无奈而轻地叹息了一声,像气泡在一杯低醇的酒中翻腾,让人又心动又心软。
他的身形本就矜贵颀长。
慢条斯理地躬下来,阴影覆在黎酒的鼻梁上时,更添一种罩着她的安全感:
“你让我怎么不生气?”
“我追人时都不敢用的手段,被这些人用来恶作剧了,还差点给我女朋友吓哭,我怎么能不生气?”
想当初在录恋综时。
蒋风还故意将黎酒送进鬼屋,想给他们制造贴贴机会,他明知道那样就能跟黎酒亲近,都舍不得用这种法子。
结果这些人……
裴时肆都不想再想这些事。
只要一想到那通电话,和寄过来的那只血手,他就觉得胸腔里有火在烧,心脏也被刺得密密麻麻地疼。
“也没有被吓哭嘛……”黎酒小声狡辩。
她没再挽裴时肆的胳膊,而是勾住了他的手指轻晃着,“要不我亲你一下?”
“你还哄我?”裴时肆睨她。
“那不然呢?”黎酒理所当然地反问。
裴时肆旋即便伸手将她捞进怀里,“受惊吓受委屈的是你,不该我哄你?”
怎么还反过来让她哄了。
她接到那通恐吓电话的第一时间,他甚至都没在现场陪着她。
黎酒的眼眸里仍然漾着光,“那要不然,互相亲亲,互相哄?”
裴时肆看着她的眼神更加无奈。
但比起刚才的那种无奈,此时多了几分纵容和心疼,他躬身低眸轻轻啄吻了两下她的唇,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
“想去哪儿?或者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