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仰脸望着面前的少年。
虽然她已经开始发育,但裴时肆还是比她高了一个头,穿着球服的少年,在她面前显得优越而又高大。
喉结随着他吞水的动作轻滚。
阳光落在他的眉眼轮廓间,让他在那个瞬间好似漫画里走出的少年。
裴时肆喝完了水。
瓶子没扔,拧上瓶盖后攥回手里。
他肆意地挑唇笑看着黎酒,“明天下午总决赛,我会上,你来不来?”
黎酒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
她跟裴时肆对视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太阳下晒久了的缘故,耳根发红。
黎酒闪躲着他的视线,“我、我来看你打球——才不是为了看你打球的!”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她傲娇又强行地为自己辩解道,“我只是最近在画篮球少年,过来取个素材!所以到时候,我也不一定只看你的!”
裴时肆敛着眼睫看了她半晌。
他扬了扬下巴,“行。”
很久后,黎酒感觉好像隐约听到了他愉悦的轻笑声,“你来就行。”
那个刹那。
黎酒只觉得心脏在胸腔里打鼓。
那热烈的鼓点,比春夏交接时节提前响起的蝉鸣声还要躁。
黎酒心虚地扭头跑离篮球场。
她躲去角落里,树荫下,按捺不住悸动的少女在脸庞扇着风意图驱散热感。
但心跳不会说谎。
那一声声比蝉鸣还盛大的心跳,在初夏将临时,向这片树荫诉说了她的秘密。
她好像……
在这个季节里,喜欢上了一个少年。
……
起初黎酒并不愿意承认这件事。
毕竟她跟裴时肆互掐互怼那么多年,整个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势。
结果现在忽然说喜欢。
她觉得丢脸。
而且裴时肆也未必会喜欢她,毕竟从小被她摁在沙发上摩擦的……
黎酒不高兴地埋着头,用笔乱划着眼前的草稿本,偏巧虞池这会儿坐回来,“黎小酒你在这儿干嘛呢?”
“啪——”
黎酒下意识心虚地合上草稿本,挺直腰板抻着脖子红了脸,“没没没没、没干嘛!我就……我算数学题呢!啊对!就是算题!”
说着,黎酒就又打开草稿本。
她原本想装作一副继续算题的模样,结果翻开的那一霎那,她就见草稿本上竟然写满了裴时肆的名字。
“啪——”
又是一道清脆的合本声。
黎酒尴尬而不失礼貌地仰脸微笑,拿着笔的手揉着自己的后脑,“我……我突然想起来,刚才那道题算完了。”
虞池:???
问题刚才也不是数学课啊。
黎酒火速转移着注意力,“哎呀虞小池你别管啦!下节语文课!你背书了吗?小心老师等会儿让你背课文!”
虞池:!!!
她几乎瞬间就支棱了起来,将黎酒刚才奇怪的地方抛诸脑后,立刻翻开语文课本开始温习老师昨天让背的课文。
整节语文课黎酒都是走神的。
她杵腮望着窗外,看着空无一人的篮球场发呆,却偏偏脑海里都是裴时肆刚才穿着球服灌篮的模样。
呜……
黎酒懊恼地将脸埋进语文课本里。
她好像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