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诚英一边回忆着一边道,“其实我也不明白新皇是怎么登基的,前世京中皇位更迭的时候,我和李启民还在京外任职……”
当时的李启民是巡察使,从六品,官位不大,但权柄很大,而且还是在江南那种富庶的地方。
“李启民当时任职江南锦城府的巡察使,我与他一同在锦城府中……”
那个时候她被李启民的妾侍闹得头疼,根本没有心情留意其他的。
“那是宁和三十六年,陛下病重……”
毕竟宁和帝当时都已经是七十多的人了,所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还未到秋,六月中旬的时候,便听闻京中变动,随后新皇就登基了。”
发出邸报甚至是皇家讣告的时候,都已经到冬月了。
第二年她随李启民回京述职,随后李启民就留京任职,当了户部侍郎。
罗奕清眉头紧皱,抿唇沉思着,左手食指与中指微微捻了捻。
肖诚英懊悔,“前世我真的太笨了,一点儿也没留心这些朝中大事儿。”
罗奕清回神,温和道,“这怪不得你,毕竟前世的你被那李启民困于后院之中,除了眼前的事儿,如何能想到这些?”
肖诚英皱眉,“那你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儿吗?”
罗奕清摇头,“具体的事情无从得知,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太子一脉,定然是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否则,即使太子被废了,那还有皇太孙,皇太孙即使被影响了,还有二皇孙,三皇孙……总不可能宁和帝真的年老昏庸到了那般地步,连自己的孙子都直接给杀了吧?
罗奕清回忆着宁和帝登基以来所有的《皇家年记》上所记载的信息。
总觉得这里面是有很大的问题,甚至有些地方他是忽略了的。
可惜,《皇家年记》是每十年才修订一次,也就是说,如今才刚刚修订完了宁和帝在位前二十年的事情。
往后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可从现今的《皇家年记》中记载的信息可以知道一点,宁和帝此人,不管心中真实的想法如何,可他绝对是一位顾全大局,甚至为了大局能够牺牲一切的人。
纵然日后太子因为什么事儿而让宁和帝失望了,宁和帝也只会处置太子,绝不会牵连到皇太孙和二皇孙等人,更别说是动摇储君之位,直接越过太子一脉,从庶出皇子之中择选继承人了。
退一万步讲,即使宁和帝年老昏庸,确实是这么做了,可六皇子往上的其他皇子呢?
难道他们就都死了吗?
难道他们就都没有能力继承皇位吗?
十五年后京中就彻底易主,也就是说,六皇子登基时也不过才二十五岁,那二皇子呢?三皇子呢?
他们就甘心看着六皇子登位?
若不甘心,难道都在夺嫡之中败了,然后被杀了吗?
皇家若是发生这么大的变动,那岂不是要动摇国本?
罗奕清越想心中就越是凝重,不管前世如何,这一世,他一定要阻止这一切!
肖诚英见他一直沉默思考着,也不知该说什么,想了想,还是起身想要离开。
可她刚站起来,便听罗奕清道,“你跟我说说李启民前世是如何当上内阁首辅的。”
肖诚英讶异,不过也没多问,重新坐下来跟罗奕清说了。
前世李启民是在新皇登基之后就回京任职了,从户部侍郎,一直到内阁首辅,顺风顺水,甚至还十分得新皇的信任。